“我打算唱！”素色认真地说道。

“是的，我一贯近情情怯！”顾易年微微笑了笑，这样回答她。“素色同学，我对北京和k市都有着不同的乡情！”

他脚步停下来，背对着她，沉声道：“全部！”

“我娘娘腔？”陆泾阳觉得自己已经很爷们了，怎么还被说娘娘腔?他可是女人眼中很有男子汉气概的男人，而且是钻石王老五级别的！

“顾老师，你要回公司了吗？”

“对，用京剧唱吼山词!就那苏三起解，怎么样？”

“那你是正在预备阶段！”素色就是跟他呛声。

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教室里一片寂静，继而是哗然，素色也一下子愣住。某一根弦也似乎一下子崩断，很是难过。

“你有病吧？”素色毫不客气。“我怕你骚扰我，把你那个号拉黑名单了，谁想到你居然换了号码打我，干嘛？有事？”

只有三个字，却让素色心里一惊。

“我像是那么容易自杀的人吗？”

“要不我再挨一耳光，让你再笑话我一次？”

“你说呢？”陆泾阳反问。

“唱？”

只是，一个门里，一个门外。

“走吧，小子！”素色把自己靠在车后座上，看着前面，一路也没怎么说话。

当她再度抬眼去看顾易年的时候，发现他的视线也只是在她身上稍微一停留，继而就转开了。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声控灯突然的闪烁，以及满楼道的寂寥。

直到周一，上设计心理学课程，才再又见到了顾易年，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脸色很不好，像是大病了一场。

“那好像是顾易年的车子吧？”陆泾阳随口道了句。

等到她回头带着疑惑的眼光看向他的时候他却没有再说话，关上门，就这样走了。

“难说，这世界，难以预料的事太多了！”

“陆泾阳，你唱吧，我教你好了！”

跟陆泾阳一起吼山完，吃了晚饭，素色回公寓。

陆泾阳爬上山顶路边的巨石上，伸手拉素色。

“我心情不好，你心情似乎也不好，请你陪我去嚎叫一次，这个忙帮帮呗？”难得，陆总裁这么放低姿态，还这么有意思的邀请。

说这话的时候他视线落在素色的脸上，四目相对，有刹那的情绪在流动，悸动产生，还是会悸动，还是会忍不住情不自禁。

“呵呵......”陆泾阳再度笑起来。“你的想象力格外丰富，不过很不好意思，我未婚，没有女朋友，谈不上*是不是？”

“怎么？你想换方式吼？”

素色一直看着他，似乎能读懂他的心思，很快自嘲地笑了一下，“哦，顾老师真是热爱家乡的好人，热爱的都避世了！既然如此，那学生就祝贺你脱离低级幼稚的课堂，去往高级复杂的社会。告别宴要举行吧，大家送送你！”

“这不是敢不敢的事，是要不要的事！”

周末没有再见他，他也不曾找她。

素色又沉吟了下，终于不再扭捏，伸出手，被陆泾阳拉上去。

顾易年给人的感觉带着深深的倦意，他似乎格外累。

陆泾阳坐下来，素色也坐下来，位置距离他有一次多远，两人并排坐下，素色突然就扑哧乐了，来都来了，还矫情了，于是就大大方方地乐，然后问陆泾阳：“你是笑呢？还是喊呢？”

于是，素色一句一句教他，山顶空旷，声音传播的超远，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那里喊，还是京剧的腔调，谁也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山路拐角，停着一辆悍马，看起来格外的落寞和孤寂。

他在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停下来，对大家说：“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我所带的几门课程都已经全部讲完，你们只需要提交作业参加考试评分即可，打分是学院老师集体评比，所以不用担心不公正。而我，谢谢你们成全了我当老师的夙愿，这段时间很高兴跟大家一起学习，我将要离开学校了。”

顾易年望向她，视线平和，不再有多与情绪。

“你的心情似乎格外差！”陆泾阳竟然在电话那边洞悉了素色的心思。

素色抬起头来，看着陆泾阳：“嘿！我跟你说，别给我添堵，不然吼山也不跟你吼了，没意思！”

素色看着他伸出的手，修长的大手，手心的纹路十分清晰，指甲饱满，修减的格外整齐，她犹豫了一下，就听到陆泾阳说：“上来，我拉你！”

素色对着空旷的楼梯大喊：“混蛋，这算什么？”

“那不就得了，你在那里娘娘腔的不快点干啥？”

“我倒是想试试，这个方式很创新，很有趣！”

周四下午，素色接到个陌生地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陆泾阳的声音传来：“林小姐，有时间吗？”

“顾老师，我也问个问题！”

再然后，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拧了一把，门开，他把她推进了她的公寓里，门，戛然关上。

“顾老师，我们毕业了跟你去实习吧？”

大家一再问问题，问顾易年会不会继续当老师，顾易年却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大概我不适合做老师吧，这一次，我也终于死心，已经够了，就不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好吧！”

素色语气真诚，那双眼睛里眨巴着晶莹的光芒，他也看着她，看出里面的倔强，他的眸光一转，瞬间令周围的一切光源都黯淡失色。他只是微微绽放了一个得体的笑意，点点头说：“好！”

她悄悄捏紧了拳头想，林素色，这次才是真的完了。

舍不得也完了。

她点了点头，离开教室，几乎是仓惶而逃。走出教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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