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亦如含着笑回。

“妈妈，囡囡妹妹长头发了，长头发的囡囡妹妹变漂亮了。”小苹果被母亲牵着手，边蹦蹦跳跳地跟着妈妈走路，边说。

“小帅，你把手机给芬妮，我要和她说话。”黄燕的声音很严肃。

令人高兴的是，她的眼睛渐渐好了起来，像她的病来时那么快，那么猛，好得也很快。她的视线渐渐地明朗起来，慢慢地能看清眼前胖乎乎的奶娃娃了。

许久之后，温亦如都记得那一天，黄燕被摩托车压倒，王小帅趁着芬妮愣神，夺走了

“妈妈，我上去看囡囡妹妹。”

黄燕哭着，眼泪从视线模糊不清的眼睛里流出来，热热的。

“我答应。”

小苹果便咯咯乐起来，“妈妈，你看，她会叫姐姐了。”

王汇的病在囡囡回来后，慢慢地好了起来，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囡囡回来，就是老爷子心头最大的喜事，老爷子大宴了三天，欢庆孙女回来。

女人将零钱递给了他。王小帅点了点，“正好。”

黄燕又重复了一遍，神情中透着坚定，“为了囡囡，我什么都可以做。”

黄燕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这个条件却并没有让她太过意外，她早就发过誓，在囡囡丢失后，她每天都发着同一个誓，只要抱走囡囡的人肯交回囡囡，让她做什么都行，要她命也行。而且，她和王小帅决不会追究她抱走囡囡的罪，她们可以不向警方告发她，只要她肯交回囡囡。

而且……

“燕燕要跟你说话。”

王小帅对这个收煤气费的，身份有些疑惑，但还是走过去把门打开了，收煤气费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衣着朴素，她的到来，让王小帅得以延缓时间发那个毒誓堕。

“我这儿没有警察。芬妮！”黄燕仰着头，朝着楼上的方向，“你过来看一看，我就在你的楼下。”

每当那时，黄燕就会热泪盈眶，她把囡囡搂进怀里，感觉自己受再多的罪，都是值得的。

“囡囡妹妹。”小苹果跑了过来，小腿往地板上一跪，拉过了囡囡的小胖手，“囡囡，我是姐姐，姐姐来看你咯。”

她从王小帅的身前走了过来，经过芬妮的眼前时，还伸手逗弄囡囡。“小姑娘，跟阿姨再见。”

芬妮只睐了他一眼，就把手机接过去了，手机接过去的同时，一只手臂也揽紧了囡囡，“喂？”

所有的警员都是便衣，而且是在夜里，借着夜色的掩护进入那所公寓里的，芬妮不知道警方已经包围了她所在的公寓楼，也或者，她能预料到这种结果，但却非要誓死一搏。

她的脸上，身上，呈现着一种千里奔波，以及害怕和不安带来的狼狈，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手机，仰着头，向着她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哭音：“芬妮，我发誓，我会立刻跟王小帅离婚。我只要囡囡，求求你，给我这个机会。”

“芬妮，我是黄燕。”

芬妮当然没心思跟她闲扯，只淡淡地勾动唇角，

声音不是很清楚，但却可以听出来，小丫头有多排斥她的亲生母亲。王小帅日里哄，夜里哄，整日整夜怀抱着囡囡，不离手。囡囡慢慢适应了眼前这个男人。

这是她曾经许下的誓言，

温亦如笑道：“是呀，妹妹本来长得就不丑，头发长出来，就更漂亮了。”

渐渐变得不再哭闹了。

王小帅怔了一下，抬眼又看了一眼芬妮，芬妮的目光仍然停留在他的身上，唇畔勾着一抹冷笑，衣兜里的水果刀，被她用一只手有意无意地隔着衣服摸挲着。

保姆的话音未落，小苹果已经颠颠儿地跑着上楼去了。温亦如笑笑，也跟着上了楼。

“我去跟她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她。”

黄燕不想打草惊蛇，让芬妮看到她不是一个人在，而且，她也确实想单独跟芬妮说话。

囡囡便向着女人摆动小手。

黄燕坐在轮椅上，囡囡坐在她眼前的地板上，母女两人正在玩拼图。黄燕的小腿骨折，不过现在已经恢复差不多了，而囡囡，她已经慢慢开始接受这个“新妈妈”了。

她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迈着。眼睛不好，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坚难。她来到了两幢楼之间的空地上，拿出手机，坚难地、费力地，开始拨号。

现在囡囡有了消息，而且要她离婚才肯放回囡囡，她同意。只要囡囡过得好，只要囡囡没有受到伤害，她什么都答应，哪怕是要她一条命。

芬妮的衣兜里只有水果刀，并没有钱，她示意王小帅付款。王小帅故意磨蹭着从衣兜里掏钱，钱包里有零钱，但他故意将一百元递给收煤气费的女人。王小帅背对着厨房的门口，女人还在厨房里面，王小帅站在女人和芬妮之间，背影挡着芬妮的视线。

刚回来的时候，囡囡整日整夜的叫着妈妈，可是当王小帅把她抱到病床上黄燕的身边时，囡囡又会立刻转开小脑袋，嘴里说：“不是，不是啊。”

芬妮看到黄燕被卷倒在摩托车的车轱辘下，正自一愣，怀里猛然间一空，囡囡已经到了王小帅的怀里，芬妮随手就把水果刀从衣兜里抽了出来，也是与此同时，一颗子弹穿透了窗玻璃，正中芬妮的右肩，芬妮手中还没有来得及刺出的刀子坠落地上，她的肩膀被子弹打穿，整个人向后猛地倒在地板上……

芬妮听着黄燕迫切地、惶急的声音，她的脸上是无动于衷的神情，“我怎么相信你没有骗我？怎么相信你不会转身去把警察叫过来？”

她声嘶力竭的朝着这边喊着，隔着六层楼的高度，隔着厚厚的玻璃，王小帅依然听见了那泣血的声音，他猛然间一把将囡囡从芬妮的怀里夺了过来，

许云波蹙眉凝视着这个精神和肉体上都倍受折磨的母亲，他叹了口气，“芬妮要小帅和你离婚，然后让她嫁进王家，做囡囡的妈妈。”

温亦如也乐呵呵地瞅着这对小姐妹，黄燕的眼睛里含着笑，现在的她，心境早已变得开阔，而且拥有了一颗包容的心。

看待什么事情都是用着很平和的眼光。她含笑瞅着这对小姐妹，心里是无尽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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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燕和王小帅的故事基本就结束了，后面是王子健和吴静瑶，以及云舒和吴宇晨徐北生的故事，这其实也可以叫做番外吧。

谢谢各位阅读，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