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淡淡瞥了一眼,“还行。”
怀瑾吐血,拿着照片举到他眼前卖力推荐,“什么还行,你没看这脸是脸,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吗!?”
祈天澈险些忍俊不住,有人这样夸自己的吗?
“我若说她比你美,你高兴?戒”
“当……”然高兴啊,因为那本来就是她啊!
祈天澈又瞥了一眼过去,若有所思的点头。
“怎么样?怎么样?”怀瑾兴致昂昂地手肘顶他,期待他认真看后的再次评价。
“有点傻。”
噗!
桶呢?桶在哪,她要装血!
“那就有劳李公公你跑一趟了。”王楚嫣客气地道。
怀瑾的脸皱成一团,瞪大眼睛看着他手上的烤鱼。
“天澈哥哥,你当真如此绝情,如此狠心吗?为了她,你连我都可以这般对待?”
不知过了多久,帷帐里传出声音。
“若真这般也不走?”他蹙眉问,心里有着些许紧张。
闻言,苏敬立马变脸,板着老脸劝阻,“娘娘,地里脏,您还是快些带孩子回去吧。”
王楚嫣直接撂下帘子,“巧月,把人带回去。”
“秋鼠鼠……”贝贝甜甜地喊。
听说,今儿御膳房那些自作主张做了姜味糕点的御厨和太监全都被换了。
苏敬看到那抹白也有些讶异,这小子怎么来了?
“其实,你若可以的话,我,不介意。”眼睛是娇羞的,可笑脸却调皮得可以。
“嗯,正好想来看看。”秋离枫温和地道。
这一刻,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宠溺,离开他的那两年里所受的苦似乎都被他加倍填补上了。
※
这下是真拔刀了。
刷!
怀瑾看到他黑亮灼人的眸,便明白了,轻轻抓住他的衣服,低头,小小声地说,“没有的,没有人可以取代你。”
李培盛点头,要去办,主子的声音又再传来。
听闻辅政大臣苏敬为了朔夜国的将来,有意要另立储君。
守卫怔住,目光上下打量他,随即谨慎地问,“你是太孙妃什么人?”
“小心刺。”他叮咛,微微收紧双臂,“当年,我确是从她嘴里听说璎珞离开了的,虽然是我让璎珞给嫣儿解蛊的,但最终决定权还是看她,你不在了她自然也不会再留下。”
“怎么可以这么长呢,平时看不出来。”
“祈天澈,我睡不着。”
“可是,碰不得你,稍微想亲近你就会痛,会吐血。”他平静地陈述事实。
这男人边看书的同时,还不忘分神烤鱼,而且姿势优雅到爆。
她轻轻捂上自己的心口,这里,好像有两年从未感觉到他痛过了,两年前他因为肖燕的离去而心死倒也说得过去,现而今肖燕回来了,他也能爱着她的同时依旧心如止水吗?
“你放心,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他真是混账啊。
苏敬气得老脸涨红,她这分明是在说他倚老卖老!
“睁眼永远睡不着。”白皙的手掌覆上她的眼。
怀瑾忙停下脚步,尴尬,回头,拱手耍宝地笑道,“师父最近又练成了一招火眼金睛啊,徒儿佩服,佩服。”
“你吃的就是从观鱼池那里抓来的。”
“我记得这鱼没加醋。”祈天澈咬了口鱼肉,道。
“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也会没命?”怀瑾不悦地训斥。
他说的是问那问题的人有点儿傻啊,小笨蛋!
“还要不要?”黑眸炽热地盯着她,沙哑地问。
“绝不!”怀瑾赫然昂头,一脸捍卫,“你就当我自私吧,从决定是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把你让给别人,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看他又再跃跃欲试的样子,她忙摇头,主动凑上前吃下他已经去好刺的鱼肉。
秋离枫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边上,一名女子盘膝席地而坐,磕着瓜子,瓜子壳直接吐向地里,地里的老者时不时回头瞪她一眼。
“我可以安排你见到太孙妃!”王楚嫣无视他下流的话。
“张嘴。”男人把烤好的鱼取下来,细细去了刺,吹凉送到她嘴边。
“怀瑾,你给我等着!”他翻身将她拥入怀,大掌按住她的脑袋,“睡!”
“好,我允许你对我自私。”他露出清浅的笑,起身抱她回屋。
怀瑾瞪了他一眼,才道,“那就是璎珞失踪之前最后见的人是你的嫣儿了。”
“安分!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他居然还送了瓶安分过来!”
夜,春风轻拂,静谧无声。
打击!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居然看的是古代版的育儿宝典,虽然这只是一本出自说书人说的从怀孕到生子再到养娃的过程,但上面也提供了有限的养娃知识。
苏敬咬咬银牙,拂袖,愤然地无奈妥协,“他也算还有可取之处。”
“这是天书?我瞧瞧。”男人很有兴致地伸手去取。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曾抛下他,不管她已经那么不合格做他的女人,他却对她始终如一,疼她,宠她,就怕少一分。
“对了,我有一事要问你。”怀瑾忽然想起关于璎珞的事。
原本要回宫的轿子突然调头离去。
“……”
“没为他难过,只是难过我与他最终还是落到这等地步。”欣慰地吻了下她的脸。
“他居然没来!”王楚嫣气得拍案,但还是不得起身出去见人。
“哦。”怀瑾点头,扫了眼全场,坏坏勾唇,飞身一闪,落在那几棵大白菜前,手镯上的利刃出现,就要朝大白菜砍去。
然后,把照片夹入日记本里,扣上,紧紧抱着,一脸郁闷地离去。
怀瑾把照片从他手里抽走,跳离他怀抱,“天书只给有缘人看,你缘分没到!”
“住手!”苏敬提着一把老骨头赶过去阻止。
“祈天澈,你现在那么忙居然还要看……”消音了,在看到书里面的内容后,怀瑾消音了,一脸不敢置信地低头连续翻他前面看过的确认。
也罢,有时候,有些事并不是非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
“不行吗?难道至今你还认为你的嫣儿还是天真无邪,单纯无害的吗?”她气气地道。
他要她,就不会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她。
马车才进入宫门,要往承阳殿方向驶去,李培盛从高高的台阶上奔跑下来。
“爷,嫣然郡主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劈风把她抓伤了。”亲眼看到太孙妃离开书房了,李培盛才进来禀报。
怀瑾嗑完掌心里的最后一颗瓜子,拍了拍手,起身,挽袖,“宝宝贝贝,要不要去帮老爷爷抓虫虫?”
“原来你喜欢这样来。”祈天澈轻笑,咬住鱼肉,压向她的唇。
这般心疼他的她,又怎会转身又有了别的男人?
祈天澈俯首再度牢牢吻住她,吻得她没法思考,才道,“还要再确认一遍吗?”
他就说她值得。
怀瑾点点头,“那你们好好聊儿,我们先回去了。”
怀瑾绕到屏风后看孩子,看到俩宝贝都在各自的床上睡得香甜,她美滋滋地弯起嘴角,替他们掖了掖被子才走出屏风。
李培盛看到王楚嫣走出来,几近透明的白色薄纱正好可以隐隐可见臂上的伤痕,他躬身行礼,而后把药呈上,“郡主,这是爷吩咐奴才给您送过来的药。”
男子看向停在不远处的软轿,飞扬好看的眉微微挑了挑,向前走去
※
“原来美女喜欢用强的啊,来来来,绑我绑我,快绑我。”男子张开双臂,一副欠绑的样子。
祈天澈,你说,这样对我好的你,我又怎舍得离开?
“你怀疑她?”他挑眉。
怀瑾感动地在他脸上飞啄了口,然后全部注意力又回到烤鱼上,伸手想剥那快要掉的鱼皮吃,却被某人无情的打手背,“小馋鬼,再等等。”
“安……是,爷,奴才明白了。”李培盛机灵的反应过来,笑着退下。
“找人啊!”男子很理所当然地道,拿开横在胸前的刀柄,弯腰避过,又要往里走。
忍无可忍,男人睁开眼猛地吻住喋喋不休的小嘴,在她伸臂圈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回应时,他搂着她慢慢翻身,轻轻将她压在身下。
身后,只有水泼火炉的袅袅烟雾。
她值得他放下那些所谓的尊严。
祈天澈拿下细嫩的柔荑,放在唇间亲吻,包进掌心里,把她这份心意包进心里。
男子微愕,遂,邪笑,“如果美女愿意,我也可以是你孩子的爹。”
太孙妃可不能轻易得罪,若真是太孙妃的人,那他们把人赶走了,下一个他们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若是她一直还在呢?”
男子抬头望着高高的宫墙,挠头,寻思着该怎么进去。
弯刃距离白菜只有分毫之差,她抬头眯眼笑,“那……”
这男人啊!
“下次想吃可以去观鱼池抓,或者钓来烤。”他淡淡地说。
王楚嫣厌恶地蹙眉,冷道,“你说你是太孙妃的孩子的爹,可是真?”
“……”
“送一瓶‘安分’过去。”
无妨,他都记着呢!他期待着她讨饶的那一日!
王楚嫣望向外面的漫天晚霞,“是啊,他说得没错,的确是太久了,久到连我也等不下去了。”
“不对,这鱼明明是平常吃的鱼,鱼肉鲜美,你在考我味觉吗?”
啥?
这些可都是他用心了好久的成果,若不是被先帝派人请回去辅政,他还过着这样平静的日子呢。
祈天澈讶然挑眉。
直到马车调头离开,他才回头看去,深深目送。
轿子才离去,皇太孙的马车缓缓而归。
怀瑾吐吐舌,再次抽走他手里的书,顺势着坐进他怀里,他熟练的伸臂圈住她,顺便又把鱼翻了个身。
“没有孩子?”男子诧异,再看了看这座巍峨的宫门,“这里是日曜国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