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和她坐在山头,她靠在他肩上,一起欣赏如画夕阳。
“祈天澈,赌一赌,这次回去,宝宝贝贝会先喊谁。”
“喊你。植”
“为何?”
“若不先喊你,我打他们屁屁。堕”
“不许你虐待我的宝贝。”她甜甜地笑开。
突然,男人脸色丕变,推开她,飞身过去——
“不!!”
怀瑾骇然惊醒。
“怎么了?”祈天澈下一刻跟着醒来,从后抱住她,感觉到她身子在发抖。
那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他居然不在乎,还如此宠她,疼她?
“祈天澈,这荔枝真甜。”怀瑾张嘴享受男人的喂食,他居然有办法弄到荔枝,简直不能更赞了。
如愿重新获得他的宠爱,她真特么想高唱那首歌,‘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肖默看到怀瑾那抹慵懒自若的笑,傻憨憨的他也明白过来了,精气十足地应道,“是!”
此话一出,所有人当中,就属怀瑾最震惊。
顺着男人的目光往下望去,怀瑾的脸刷地红了。
怀瑾回应他的是狠狠一踩,然后翻身上马,轻夹马腹启程。
祈天澈抬眸望向外边蔚蓝的天空,沉吟半响,道,“她既然不想我怨怪,那我便不怪。”
怀瑾轻笑,“大哥,下去准备准备,随时待命吧。”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扶正,然后,略有所思地点头,“嗯,大了点。”
但是,为了出一口气,就如此冲动真的好吗?要知道,打仗可不是儿戏啊。
但是,她既然委屈自己隐瞒真相只是为了不想他对皇爷爷失望,那他会尽量不去怨怪。
偏偏,两个发号施令的人正老神在在地秀恩爱,皇上正在给他家妹子剥荔枝,据说这荔枝是刚刚快马加鞭送来的。
“嗯,有人丢鸡蛋的话,我会……”在她满脸期待下,他坏笑,“让你挡在我前面的。”
“对皇爷爷的江山,我只能尽力而为,但是,当危及你我,我会撒手。因为,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他与她额抵额,轻声低语,眸色微冷,“但是,他们愚蠢地伤了你。”
祈天澈瞪了眼李培盛,亲吻完全惊呆了的女的小耳朵,悄声说,“我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知道其身子细节。”
不是说失宠了吗?怎么此刻看来比以前还宠。
是啊,还好老爹教她,想要的东西不要轻易放弃,倘若那个东西不值得了想都不用想直接扔掉。
换句话就是说,犯他他还可以忍,犯了她,绝对不行。
月朗帝讥笑,“祈天澈,贵国朝廷已经放弃派兵增援你们了,你有何理由要攻打月朗国?还是以以卵击石的方式?”
那日,爷把娘娘送回后,召所有人到议事的营帐,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这世上再没月朗国!”
“我是说真的。”他浅笑,俯首在她耳畔说,“太显眼,会叫我分心。”
呃,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是不是忘了这是战场,他们正在打仗?十万对五十万?
“刘公公,我会派人护送你回京。”祈天澈淡淡地撂下话,拂袖而去。
月朗帝冷眯着眼,看着对方撤离,拧眉思索。
“孩子不会成为她的束缚。”祈天澈淡淡地道,在不知道宝宝贝贝就是自己的孩子时,他就这般决定了。
“祈天澈,走吧。”她上前直奔马背,在脚都踩上马背了也得不到他的帮助时,她回头,就见他沉静的眸光盯着她瞧。
祈天澈收敛戏谑,重新抬头望去,“这理由还不够吗?那么……那日掳妻之仇,如何?”
月朗军这边,月朗帝看着地图,想着不出五日就能攻入朔夜国,嘴角勾出胜券在握的笑。
今早醒来,就看到空荡荡了好些时日的右腕多了昔日的玲珑镯,而后,他为她梳发时亲自把天蚕丝缠回她的发上。
尝够后,他放开她,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是很甜。”
怀瑾低头窃笑,这男人的占有欲,很变.态,但是变.态得她很喜欢。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好了。”祈天澈说完,拥着怀瑾在士兵们的拥护下,调转战车回营。
身后的男人浅浅笑开,提气,飞身而起,宛若游龙般落在她身后,伸出手去拥住她的同时,与她一块策马奔腾。
一个则是拥着佳人在侧,泰然自若,还有一条狗坐在旁边气定神闲。
撤回到烽火台,怀瑾和祈天澈镇守在那,亲自指挥作战。
既然这两件东西又出现在她身上了,那她的荷包当然也得出现在他身上才行。
瞪大双目看着他,真的是因为她才有了灭月朗国的决心吗?不是她一直以为的为他皇爷爷守江山?
怀瑾瞪他,脸红彤彤。
怀瑾愕住,“可是,他原就是这身子的原主。”知道这身子的细节也理所当然。
李培盛神秘一笑,“关于我家娘娘的事,你说呢?”
“我倒是没尝。”说罢,抬起她的下巴,俯首直接尝了。
战鼓齐响,两军对战,十万对五十万,可以想象场面是何等恢弘。
梦里,她没看到祈天澈飞出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待一切清晰,她看到他心口插着一把刀,血,染红了他的蓝白锦袍。
刘氓说错了,应该说,遇上她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早该知道的,对这个女人,无论发生什么,他这辈子都放不开了。
※
怀瑾赏他一个够够的眼神,晃晃腕上的镯子,“你把这些玩意儿都还给我了,那我的荷包呢?”
他们这边的十万还是勉勉强强才凑够的。
隔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在各自的士兵保护下,进行最后的谈判。
他下决心要灭月朗国,是因为这个原因?
战场上,两军对垒,王见王。
明明那么精明能干的小东西,只为他傻里傻气。
因为他值得,所以她不会傻的去放弃。
刘氓叹息,看来,已成定局了。
“原来我当年送的是定情信物吗?”他玩味地低笑。
于是,夜里凭借着超凡的轻功悄悄去看她,看到她卷缩着身子,拥被偷偷低泣,他的心早已拧成一团。
话音才落,楚嫣就策马出现了。
“何事?”刘氓诧异地问。
自古,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而这一位,谁也不要,只要她,也算是开了历史先河了。
十万大军要对他五十万大军居然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接下来是不是要来场烽火戏诸候的戏码?
怀瑾在他怀中很不安地摇头。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祈天澈凝望的目光柔和宠溺。
“正如父皇所料,他们只能按照他们先前的作战图去打。”
第一天,他们被打得毫无还击的余地,直到天黑,损兵惨重。
早在无阙脱口而出她上了胭脂也遮不去眼圈的黑影时,他便后悔了。
他们明明因为楚墨是肖燕的事闹翻了,她也从肖飒口中得知他们早已分房睡,更何况,那女人还弄丢了战略图。
这场仗,他们好像太过自信,这其中是否有陷阱?
其实,说不原谅其实不过是想惩罚她,同时也让她不敢再这般怀疑他的爱。
“很好!嫣儿,这一次,千万不要再叫朕失望了。”月朗帝语重心长地说。
“这跟荷包有何关系?”祈天澈挑眉问。
走出驿馆,就看到祈天澈站在一匹白马前耐心地等她,他还是一袭蓝白锦袍,但以往的广袖戴了护腕,整个人看起来干练了许多,有种名扬天下的范。
“嘘——只是梦而已,乖,没事的。”他抵住她的唇,将她抱入怀中,柔声安抚。
祈天澈不语。
“我以为你是为了你皇爷爷才这么拼的。”
然而,接下来,这场仗,朔夜国很神奇地胜了,他们一开始被打得节节败退,但就在敌人得意洋洋,稍有松懈的时候,他们绝地反击,烽火台上燃着的不同颜色的烟雾就是信号。
刘氓欣慰地点点头,总算苦尽甘来,先帝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