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而且还是属下亲自盖上的棺木。”龙飞道。
“……”秋离枫垂眸,沉思。
“楼主?”没再听到声音,龙飞试探地喊。
“嗯,没事了。堕”
“楼主,要回听风楼,还是……”
“……先去祭拜我爹娘。”沉.吟.半响,他才下了决心。
马车行驶到那片清幽之地,秋离枫让龙飞留在马车等候,独自一人往那个墓地走去。
这片林子,四周很幽静,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鸟叫,只剩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墓,因为常年有人打理,所以很干净,四周没有一株杂草。
负手站在墓碑前,秋离枫凝视着墓碑久久,方才上前蹲下,手抚上那个香炉,闭了闭眸,轻轻一转。
秋离枫直接上了马车,不做一丝停留,吩咐,“去边关。”
“噗!”
宽敞的马车里,清冷优雅的男子坐靠车壁,修长的双腿被某人当做枕头享用。
怀瑾满脸的坏笑,这厮不吃生菜,死活不吃,她刚才就发现了。
外边所有人见到这位姑奶奶,立即垂头,不敢直视分毫,就怕眼珠子不保。
“报!”
“签吧。”怀瑾得意洋洋地把笔递上。
她揉了揉被他敲到的地方,沾沾墨水,在空白的宣纸上认真地振笔疾书。
怀瑾窃笑,这男人就只有这时候才可爱些。
怀瑾怒,居然这么瞧不起她。
祈天澈看向她,“当真要这样?”
他们还是没能在天黑前赶去跟斐然会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就着山头打尖了。
怀瑾郁闷地瞪他,怎么就是玩不过这厮呢,这就是传说中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么?
他不过是悄悄地瞄到了‘肉偿’二字,要爷签字承认已偿,并且签上‘原谅’二字而已,居然还能赚得一媳妇,太惨了!
“你还说!”怀瑾扑过去捂他的嘴,她现在很希望他像对外人一样,惜字如金。
怀瑾轻扯住他的衣角,他低头,对上她温柔的眼眸。
这张小嘴仿佛永远停不下来,不,应该说她一旦没事干的时候除了吃就是吃。
“不算!又没证人!”怀瑾还真就立马耍赖了。
很快,一张纸递过来。
怀瑾给他一个‘算你会做’的眼神,张嘴咬了一小口,然后抓着他的手反过来喂他。
祈天澈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微微挑眉,放过了她,将火炉挪到帘外,“李培盛。”
这时,行驶得很平稳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太平稳,又或者是因为她太认真,居然毫无察觉。
脑袋被敲,男人催促。
咦?他那什么眼神?
这时,车帘子掀开,怀瑾信心满满地把写好的‘道歉书’递上。
是的,温柔。
李培盛打了个激灵,弱弱地举手,“姑奶……娘娘,不知奴才算不算。”
“祈天澈,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怀瑾提出心里的直觉。
李培盛从来没见过主子脸色表情这般丰富过,很好奇那上面写了什么,偷偷地,偷偷地起身,往上瞄一眼。
他有些讶异她的速度,伸手接过,扫了眼上面,画了个小人,手做拜托状,上面还有个对话圈圈,“原谅我,拜托拜
怀瑾怔了怔,挑眉,不解。
怀瑾撕下一小块肉喂到他嘴边,他张嘴吃掉,目不转睛地对着那本古书。
祈天澈拧眉思索,面色深沉。
“是!”李培盛响亮地应道,转身快步而去。
祈天澈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挑了挑眉,接过来一看,猛地皱眉。
“何事?”原本愉悦的嗓音变得不悦。
他起身,钻出马车。
咔——
“想偷?”祈天澈抬头就看到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的胸膛,满满的算计。
月朗帝带人往北撤离,只知道后有追兵,却不知道前面也有人早已等着他们。
若非她拿出火炉时眼尖地发现他瞄了眼马车里唯一一小箱衣物,然后以腾地为由让李培盛把那箱衣物搬走,她也不会发现。
祈天澈皱眉,紧抿薄唇,微微摇头。
他看书,她静静地趴在那里写写画画,就像是过去在书房里一样,她从不打扰他,却会找事打发自个的同时也能陪着他。
龙飞点头应是,驾马车缓缓离去。
“启禀皇上,斐然斐将军已经成功擒获月朗帝。”
半个时辰后
她写了一大堆道歉信,居然没一张能过,要不要这么挑剔!
怀瑾嘴角的笑容僵住,她怎么觉得他刚才那抹笑有点奸诈?
嗯,她下次不在马车里吃烤肉了,想打发时间的话就找他好了。
你娶媳妇!”怀瑾咬牙切齿地撂下话,掀开车帘钻进马车里。
“你吃就好。”他淡淡地笑,吃生的菜叶,让他想到兔子。
“嗯哼。”怀瑾百分百确定地点头。
还真是够神秘的,他的一切全都被听风楼隐藏起来了。
才想着,手里一空,那张纸不翼而飞,落入男人之手。
她穿着轻便的雪白裙纱,伏在几前,冥思苦想的模样好生可爱。
小心思被说中,怀瑾像是被抓包了,微窘,瞪他,而后,懒懒一笑,“是又如何?”
祈天澈满意地看她乖巧听话的样子,端茶浅啜了口,继续欣赏迫于自己.淫.威下的小东西。
男人威胁的眸光射来,怀瑾立马收敛得意,乖乖低头继续冥思苦想。
“给!”
只是,第一次这般猜想时,他极度不希望成真。
“祈天澈,让我大哥带兵回去吧。”
怀瑾瞥到角落里散落在地上的宣纸和笔墨,笑眯眯地伸手抵住他的靠近,“我好像还有东西欠你的。”
祈天澈点头,立即下令,“加速!在天黑前赶往会合。”
她就不信,凭她一手绝活,偷一张纸还偷不到了。
这小东西,看似在整他,实则是想让他知道这其中美味。
历经三日,怀瑾一行人和斐然会合的路程也越来越短。
祈天澈蹙眉,他原本猜想极有可能是谨言没死,才能命令得了听风楼,才能让苏敬突然一反常态,因为,谨言若没死,就是直接为天子。
她还发现了一件事,他不喜油烟,所以一直捧着书看似在看,其实是在挡油烟。
“一辈子,够不够?”他轻笑。
在他需要她的时候,那双总是狡诈如狐,古灵精怪的眼眸会流露出温柔之色。
低头瞄手里的道歉书,如果现在撕掉的话,那就什么都不算啦。
“没诚意。”
“为了表明你道歉的诚意,我会努力让你……嗯,肉偿一辈子。”
把笔墨纸砚放回矮几上的怀瑾,暗暗窃笑。
他笑,放下书,动手把烤好的肉学她方才的吃法,沾了酱,拿起一片菜叶包住,送到她嘴边。
“爷,证实过了,确实都在,当年,听风楼前楼主确实已死,有人亲眼见他与妻子一同下葬。”快马加鞭赶来的影卫,将调查结果禀明。
他忍不住笑了,但下一刻,立即被踹下马车啃泥沙。
怀瑾得意地笑了,“这才对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怀瑾被俯身逼近的男人逼得后退,再后退,反过来成小白.兔了。
“不如你说你想听什么,我就写什么好了。”怀瑾瞪他,别太过分了喔。
因为,天底下,最不想欠的人就是他。
呜呜,那位姑奶奶一向说到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