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若真还怕,那就给我醒来!”
才素手无策。
咦?
只需一点点沁入伤口便能置人于死地,刺入祈天澈体内的又何止只是一点点?
也许,连它也无法接受祈天澈倒下,跑到一边黯然神伤去了。
“不用追了,劈风要走就让它走吧,如果它想回来,会找得到路回来的。”听说狗很神奇,有心的话无论走到哪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提到楚嫣,怀瑾立即满脸肃杀,即便人已经死了,还不足以让她泄恨。
“这狗屁的娘娘我不当了!他也不是你们的皇上,你们要拼天下就拼去!”这破天下,她不管了。
可是楚嫣那贱人却说他死了!
她比谁都希望他还活着,或者,在危急时刻,时空之门突然狗血地打开,带他回现代。
柳云修见此想上前阻止,斐然伸手拦下他,“让她发泄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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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帝恍惚地怔了下,随即嗤笑,“相思断肠?那是什么东西?朕从未听过。”
副将仔细瞧了瞧他们,将军是吩咐下来,这几日皇上会驾临,但……他们,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还是谨慎为妙。
“燕
斐然点头,一干人静静地退了出去。
天无绝人之路!
“祈天澈,你还没听到宝宝贝贝喊你一声爹呢,你甘心就这样走了吗?回来……不管你现在走到哪了,都给我回头!”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奈何桥孟婆汤的话,请他一定要回头。
嘶——
“你做不了主,那就叫肖晋南、柳云修、斐然出来!”冷若刺骨的嗓音从马车里传出。
目的达到,所有的打斗,顷刻间戛然而止。
怀瑾的目光往下移,落在他戴着皮手套的左手上,倘若是她怀疑的那样,那么——
爷倒下后,冰冷的气息似乎全都传染到那位姑奶奶身上了,那美眸一瞪,直叫人胆寒,更别提昔日那总是嘻嘻哈哈的娇嗓,不寒而栗。
那副将怔住,不是被那水淋的,而是,方才水袋飞出来的那一刻,车帘掀起,他好像看到里面有个尊贵的男人躺在女人怀中。
自她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刻起,他们都看到她坚强背后的脆弱和压抑。
可是,已经彻底昏过去,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了的人又怎还听得见她说的话?
“你没听过!你没听说过,嗯?”怀瑾狠狠将他摔向墙面,一下一下的。
“娘娘,您脉象平稳,气血十足,毫无中毒的迹象。”军医说着,目光盯在她唇上,不是他放肆,而是她的下唇的确有一丝伤口。
如果不回来,他不会白白送命!
军医也只能如此作想,赞成地点点头。
“回夫人,这城,只许出,不给进。”李培盛恭敬地对马车里的人道。
很快,有人攻城的消息传到肖晋南和斐然他们那里,肖晋南带着一队人马火速前来支援。
怀瑾一心都在祈天澈身上,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这张脸一度失去温度,现在,终于有了一丝丝回温,哪怕是错觉也好,她都坚信,他活着!
李培盛的神情有些怪,因为他的确好像探得一丝气息,似有若无,所以不敢确定,怕是空欢喜一场。
她突然抬手朝月朗帝的脸抓去,奇怪的是,什么也撕不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月朗帝杀猪般的痛叫。
怀瑾丢开月朗帝,将镯子里的利刃收起,道,“起初我怀疑他不是真的月朗帝,可事实证明,他是。”
虽然,那日,那人戴着秋离枫的面皮,但那双眼,阴险、狡诈、狠辣,绝没有此刻那么怕死。
“哪来的小兔崽子!是月朗国的逃兵吗?”肖晋南手持长枪,指着马车喝道。
“是。”军医颔首点头,真是个苦差事啊,还要担心着随时掉脑袋。
“李培盛,你留下来候着。”怀瑾起身,把巾放回水盆里,走过去对斐然道,“带我去见月朗帝。”
因为以防敌军来救走月朗帝,所以戒备森严,城门口只许出不许进。
无阙说他祖宗的祖宗几代都是懂些歪门邪道,他是不是也遗传了一些,知道他们之间会出事,所以事先把九转还魂丹偷偷还回来给她?
八名精卫退回马车周围护驾。
怀瑾再次拧干巾,轻轻柔柔地为床上的睡美男擦脸。
肖媛看到她满脸期盼的样子,很是不忍地对她摇头。
可是,为什么她能没事?
“九转还魂丹只能维持他一息尚存,若是再不快些找到方法解毒,毒素侵蚀五脏六腑,到时候即便醒来也……”较有阅历的几位大夫多如此说。
她也以为假扮秋离枫来见她的不是这个人,没想到,还真的是同一个人。
“李培盛,动手!”怀瑾不想再跟这人废话,想也知道这是肖晋南收的人了,一样的死脑筋,而且他只维护肖晋南。
“是。”李培盛立即麻溜地带人去照办,临走前给军医递了个眼神。
“娘娘是否在怀疑什么?”斐然上前不解地问。
这男人啊,明白自己的身世,也脱离皇家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和孩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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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瞥向祈天澈已经毫无血渍的薄唇。
最后,那些军医、大夫都摇头,表示无从下手。
怀瑾微微眯起眼,这张脸明明该是害怕的,可是却是死猪皮一样没有半点变化,反倒是他的眼睛让她起疑。
月朗帝看到她杀气腾腾的眼,不由得瑟缩着脖子,道,“朕确实从未听说过,那是什么,朕根本就不清楚。”
时间容不得她作别的考虑,她连忙从他嘴里取出药丸塞进自己的嘴里嚼碎,然后哺喂给他。
儿,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军医,给我过来把脉!好好的把,认真的把!”怀瑾高兴地喊道。
怀瑾愤恨攥拳,神色阴狠,眼里泛着嗜血之色,“把那个女人丢到狼最多的地方,亲眼看到她尸骨无存了再跟上来。”
※
“你家爷的唇更干了。”怀瑾冷冷丢出去一句话,目光凝视着枕在怀里从未醒来的男人。
那士兵莫名感觉阴风阵阵,连忙转身去照做。
又不能运功帮他,若不然李培盛也不会干愣着,而且,祈天澈那么强的功力,必定是方才知自己中毒的那一刻第一时间运功解毒,导致毒素加快侵蚀,所以
怀瑾紧张地看着李培盛。
她当时只顾着喂祈天澈吃下九转还魂丹,并没介意他唇上的毒血。
“我也这般猜想过,但他若不是月朗帝,又怎会这么巧的带着月朗国的兵马往这边逃来?”斐然道。
面露欢喜,将长枪丢给那副将,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去,“燕儿,怎来得这么快?也没提前传个消息。”
李培盛脸上一抽,才坐上马车险些又要跌下去。
“我说给你听,你不就知道了?她先是被我用天蚕丝冠以内力,让其坚硬如铁地刺入……”
而且,此人,还算有点儿脑子。
“即便你们抓了朕,即便你们赢了朕的五十万大军,你们还是赢不了的。”月朗帝害怕地盯着抵在脖子上的利刃,别一不小心就割伤了。
“他本来就没死!”怀瑾破涕为笑,紧绷的俏脸终于有了一丝丝舒展。
一定是的,那个整天嘴贱的家伙!整天嚷着要崇拜她,实际上却以他贱贱的方式关心着她。
“李培盛,磨蹭什么?”马车里传来清冷不悦的声音。
为什么要回来?明明说好要回日曜国去继续混他的第一谋士!
怀瑾明白他的意思,不耐烦地伸出手。
马车在一座行宫停下,这座行宫是月朗国历代帝王御驾亲征途经此地时歇息用的,而且这里距离两国边境交界处也不远,所以便造了一座豪华的行宫在此。
“既然你们的皇上命不久矣了,朕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吧,朔夜国早就注定要被月朗国吞灭了。”月朗帝趁机劝道。
这跟把溺水的人倒挂是一样的原理。
“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怀瑾把箱子翻到底,连箱子都反过来倒了,也没有一瓶是有作用的。
接下来,又伙同几个人将主子小心翼翼地抬上马车。
好不容易,喂进他嘴里的药和水被她强行灌入了大半,怀瑾这才松了口气,整个瘫软在地,然后轻轻把他的脑袋摆回舒服的姿势,抬起袖子拭去他嘴角边的水渍。
李培盛也不跟他争论,接住水袋,直接递进马车,“娘娘。”
军医吓软腿,扑通跪地,“禀娘娘,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好奇,娘娘明明碰了皇上身上所中的毒,为何能安然无恙。”
“朕不知道!”月朗帝害怕地闭上眼,死咬着这个回答。
“是是是,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军医连声奉承。
不用瞧,肖晋南听到这声音立马就认出来了。
军医以为自己的下场会被丢去喂狼,没想到峰回路转,再一听,哪里敢有半点怠慢,忙不迭跪上前,战战兢兢,认认真真地把脉。
“那是因为爷无法接受失去你的任何一丝可能,倘若失去了你,他活着如同行尸走肉!”
马车才行驶没多久,因为太颠,怀瑾命李培盛停下,让他带人立即加工把那些貂皮等裹到车轮上,如此一来,车子即使走在不平的道路上也不至于颠得太狠。
但,那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狗也有伤心难过的权利啊,何况还是劈风这么通人性的狗。
她现在只祈祷祈天澈能撑到璎珞回来,至于自己是否中毒已经没关系。
怀瑾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清眸亮起希望之光。
那副将震惊不已,他拦下的居然是恩公常挂在嘴上的那个令他引以为傲的女儿?
“怎么了?”怀瑾看到他奇怪的表情,不由得一问。
要快,还要保持平稳,娘娘是不是太高估他的驾车技术了。
“娘娘,请恕奴才斗胆。”李培盛再次跪在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探测。
“我知道他想是为我好,可他有没有想过这种好我要不要?楚墨出了事我尚还有活的机会,他就直接去见阎王了,这种好,鬼才稀罕!”
“难不成你还想我中毒?”怀瑾冷光一扫。
可是,她好怕连他这一丝气息都留不住。
怀瑾心灰意冷地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男人,垂眸,不轻易看到微敞的布包,她立即拿下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都倒出来,把最后的一丝生机寄托在那上面。
不是璎珞,那么,是无阙也行啊,让她知道他没死。
肖媛还是摇摇头,说,“听闻,他姓秋。”
话音才落,肖媛只觉得眼前有抹身影闪过,再看,她的姐姐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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