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才得知她用银子暗中打听当年文家灭亡之事。
“大爷,奴家先吹支曲子给你们听可好?”璎珞说着,袖中滑出玉笛子。
斐然不语,又看了眼四周。
璎珞摇摇头,“一时半会没法解,除非……”
但是蛇顺着马蹄一路往上爬,张开血盆大口撕咬。
“知道,他不介意。”因为那人有恩于他,他挟恩逼他娶。
这一声‘珞珞’足够了。
他以为她会躲来这里的,毕竟这里是最好躲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一个彪悍的太孙妃,没有人敢随便进入,若有太孙妃的庇护,也没人能轻易找得到她。
“都说了奴婢不知道,小姐丢下奴婢就走了,奴婢就被迫顶替她的位子了。”当归拨开他的手,坚决摇头。
他面色一沉,打开手掌心一看,上面已有一片乌黑,赶忙拉停马,冷怒地看向她。
“一定。”
……
做完一切善后,斐然迫不及待地回到飞仙阁,看到坐在镜前梳妆打扮的女子,他上前,哑声说,“我打赢了。”
她没来?
闻言,斐然脸色难看,转身要走。
不一会儿后,他忽然觉得失去的力气回来了,他从床上跃起,猛地睁开手上的绳子,穿好衣裳,冷扫了眼这屋子,倏然,视线落在床底下半露在外的箱子上。
走到门口时又忽然想起什么,折回去熟门熟路的翻箱倒柜找出很多药。
他俯身,埋首在她耳畔,粗喘着,对她喊,“珞珞……”
“哈……跟一个风尘女谈羞耻?你别说笑了!”璎珞自嘲地笑道,抱他抱得更紧。
这女人——
他的沉默让璎珞明白了,也不得不再一次接受这个可悲的事实。
“……”斐然横眉冷对。
“我替你物色了一个人,对方家境挺好,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嫁过去也不至于吃苦。”
璎珞直接弹一颗药丸给她,让她闭嘴了。
娶奴家,那大爷这般压着奴家又是为何?要压也该到床上去呀,不过,奴家倒还未试过在桌上呢。”
玉指欲要抚上冷峻的脸庞,斐然猛地扯下她的手,放开她,转身要走。
“奴家为何要后悔,奴家从未见过这么好的体魄呢。”手故作放荡地划过他的胸膛。
“我会杀了你!”斐然睚眦欲裂。
斐然明白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斐然大惊,他看着她,她的脸很白,很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毒的人是她。
“你一定可以的。”
“嗯。”璎珞点头,后退一步,将马调转后,而后撒出一把毒粉,道,“上马!”
当归立即眼快地爬上马,璎珞在马上施了一针,马癫狂地跑了出去。
“你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为何不敢。”璎珞娇笑,将绳子放在一边,而后动手解他的腰带。
祈天澈大概明白璎珞为何会躲到他这里来了,也明白看到她的时候为何脸色那般苍白,怕是解斐然身上的毒付出了代价。
“草民斐然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斐然单膝跪地行礼。
“天啊,好多蛇!”
“非然,喊我一声珞珞可好?”她趁着他迷乱,诱哄。
“姑爷,你就别挣扎了,你是要乖乖过去,还是要奴婢将你送过去。”当归撸袖,打算大干一场的架势。
说着,她起身,纤纤玉指抚过他的肩膀,“大爷,需要奴家伺候吗?奴家算的钱刚好还差些才够个整数。”
豁了命般地招招狠厉,以狠制狠
“推他过来。”璎珞拂开珠帘进了寝室。
仿佛置身在一个如梦似幻的梦境里,似梦,又很真实。
“你家小姐呢?”斐然扫了眼屋子,问。
她只知道儿时的他很可爱,很开朗,有事没事就跟在她后头喊她珞珞,还说等他学会武功了就拿来保护她。
说着,拿出帕子要见他的双眼蒙山。
璎珞看到他眼中的厌恶,心内滴血啊。
“当归,你出去跟老鸨说今日不接客!”璎珞吩咐了声,妖娆地以手支着后脑,斜卧在他顺便,看着他,媚笑,“你小姐我今日只接床上这位爷。”
“那奴婢恭喜姑爷了,啊,不,应该称新科状元了。”当归掩嘴道,若不是小姐说不能给他脸色看,她才不理他呢。
“你……”简直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她在眼前巧笑嫣然,对着他轻轻咬唇,羞怯地褪下衣裳,缓缓朝他走来,妖娆妩媚,风情万种。
“他娘的,你耍老子!”马上的男人操起大刀,满脸怒目就要上前将人就地办事。
璎珞意外地看他。
当归想想也可行,“那小姐你要小心些。”
※
“当归,进来。”璎珞得意地拊掌,叫当归进来。
一路上,两人除了打尖外,马不停蹄,披风戴月地往京城赶,谁也没有多说话,即便她想跟他说,他也不会回答。
摇头,不停地摇头,“不要。”
经过通报后,他入了皇太孙的书房。
冷峻如冰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拱手告退,“臣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
……
话音才落,斐然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她压向桌子,“说!为何要查文家的事!”
“奴婢不知道。”当归道。
再三把完脉后,璎珞看向他,“你中毒了。”
群蛇聚拢在她身前,却无济于事,因为那人看出了她不会武。
接下来,斐然和孟飞各种技能比完后,成绩齐平,只剩下比武来分胜负。
“你离开醉红楼吧。”他忽然开口说。
斐然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从怀中掏出玉佩给她,而后拉起缰绳继续前行。
“还在后头不是吗?这地方我可是一刻都不想待了。”璎珞走过去,直接把手给他。
她家小姐自诩毒王,这天底下什么毒能难得倒她,除非是来不及研制解药,以身引毒。
可惜,今日没能帮他打通穴道,让他在擂台上发挥得更好。
璎珞硬是不让,伸手去拿起他握剑的手架在颈上,正想说什么,手不经意摸到的脉却叫她脸色丕变,猛地抓起他的手,一脸严肃地替他把脉。
想起武举考试,他试着运了下气,不止顺畅,甚至仿佛比之前好了。
“大爷又说笑了,做奴家这行的不就是抛头露面吗,哪还有要不要脸可言?”一把将绳子系紧,璎珞又软软地偎在他身侧,纤纤玉指抚过他的眉眼。
他们的武功都不相上下,这人的武功更加阴狠毒辣,一有机会就下毒手,他曾是江湖上让人闻之色变的杀人魔,最终被朝廷缉捕,却为太子所用,后来顶罪后又烧毁容貌戴上面具以另一个身份为庞清所用。
一个本就是魔了的对上一个刚入魔的,结果是无法预料的,都往死里厮杀。
她双手扯开他的衣裳,露出他的上身。
“你真的连脸都不要了是吗!”斐然恨恨地道。
“你别走!”璎珞拦下他,“你这是来交代后事的吗?因为你考了武举之后,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生怕日后我再纠缠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先将我嫁出去?”
璎珞拨弄金算盘的手停下,抬头,娇媚地眨眼,“奴家不知大爷在说什么呢?”
“说!”斐然用力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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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他真的没想到她沦落风尘的目的竟是为此,当看到那一叠宣纸上记载的每一个字,他那颗被冰包围的心仿佛瞬间瓦解,赤果果地,热乎乎地呈现。
突然——
他也看向她,那双眼除了冰冷似乎还多了一丝什么。
孟飞的剑划过斐然的胸前,挑出半块玉佩,抛落在地,应声而碎。
斐然是在璎珞的床上衣衫整齐地醒来的,屋里燃着熏香,梳妆台上还放着一个沙漏。
他用尽力气推开她,好不容易爬得起身又被她轻轻一推,倒回床上。
璎珞吓了一跳,撞在桌子上的腰很疼,她却连眉都不皱一下,轻笑,“终于承认你就是文斐然了?”
“……”斐然一是无言。
箱子里有一叠纸,他之所以被吸引住目光全是因为‘文家’二字。
“我已让人为你谋了后路。”斐然道。
“什么毒?”斐然冷静地问。
“当归,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就留下来顶替我的位置继续挣钱吧。”璎珞轻拍着她的手说。
嘶嘶嘶——
才走出几步,他忽然发现自己身子浑身无力,软如絮。
他想推开她,可是居然连一个小丫鬟都推不开,反而自己还踉跄倒退了好几步。
所有人看到从黑暗中窜出来的蛇大军,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上马。
“咦?那不是那次我从璎珞那偷的玉佩吗?怎么在镇邪的身上?”怀瑾诧异出声。
斐然没有别开脸,也没有再反抗,只是冷冷瞪着她,脸上满是阴霾之色。
何需这样做?
感受到他的着急,她笑,男人在这种事上似乎都缺少点耐心呢。
“是!当归祝小姐和姑爷百年好合,奴婢待会会记得去买桂圆生红枣这些的。”当归嘴甜地说了一堆,便麻利地退出去并且关上门。
开门出去前,回头看了眼,而后,毅然决然地走了。
斐然直觉不妙。
斐然看向她,不语。
斐然沉默。
他冷漠地推开她。
她以为他会凭着本能,在那无比旖旎的幻梦中横冲直撞的,但,奇怪的是,他反而慢了下来,甚至进入的刹那仿佛有那么一刻的停顿。
己的药,她真的会以为他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她……非他想象的那般不堪。
斐然狠瞪她。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斐然冷声劝道。
“一种随时随地都可以发作的毒,这种毒需要靠另一味药来引发,我猜,他们应是只要你一上场就引你毒发,让你输了这场考试。”
要不,她怎么说那庞清卑鄙呢!
璎珞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而且就在武举考试的这一天。
……
“除非什……”斐然还未说完,一道药粉洒过来,他闭气也来不及了。
最终,以斐然最后的连环踢落幕。
当归泪流不止地摇头,“小姐,你要去哪?奴婢要跟着你,死也要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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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查文家之事?”冰冷若霜的男人站在她的飞仙阁里,站在她的面前,厉声质问。
不得已,他停下,冷冽地看着她。
璎珞瞧了眼四周的死尸,以及早就跑掉的马匹,走过去道,“玉佩还我!”
斐然不想理会,轻踢马腹,她却跑到马的前面张手拦下。
“你到底知不知羞耻!”他冷怒地道。
璎珞瞠目,忘了洒出毒粉。
沙漏已快漏完。
璎珞轻笑,替他说,“无需我用身子去陪那些朝廷大官换取当年那少而又少的线索是吗?”
怀瑾话音未落,一抹青影惊鸿而来,降落在台上,那不是斐然还能是谁?
斐然谨慎地与对方过招,他知道这人就是在救王楚嫣的时候曾与他过过招的孟飞!
主持殿试的兵部侍郎唱了一次又一次的名,始终没见斐然出现,本来想拖得一时是一时的怀瑾此时也无计可施了。
“太孙妃在午憩,承阳殿除了你没别的人来过。”祈天澈直接戳破他的来意。
来的人是当今太孙妃。
“你敢!”冷若刺骨,咬牙切齿。
那些人要追,那个老大粗声阻止,“别追了,一个小丫鬟而已!留下这个美人就够了。”
……
她现在烦得很,他把东西拿走,肯定还会来找她的,而且,到时候估计也是彻底决裂了。
他落回马上,骑着马,侧着身踏过群蛇,举起大刀砍向她。
那是男人用的!
自从去了一趟边关后,当归可都明白了小姐与这位姑爷之间的纠葛,原来是小姐的未婚夫,既然是小姐的未婚夫,自然就是她的姑爷了。
他扶着桌子,然后他看到璎珞上前把门关上,他仿佛猜得到她所说的方法是什么了。
轻轻捧起他的脸,送上朱唇。
突然,斐然一个不敌,被孟飞一脚踹飞。=
当归立即推门而入,“小姐。”
“免礼。”祈天澈坐在位子上,“你这个新科武状元此时应是最忙的时候,怎会来这里?”
他将那叠纸直接取走。
曲声越来越快,蛇也越来越多,攻击力也越来越强。
“吹曲?老子被你看得热血沸腾了,哪还有闲心听曲,来人,快把她抓到林子里去,老子要好好畅快一番。”
要炼制出解药需要一定的时间,但这种毒也有一种极快的解毒方法,那就是以处子之身引毒,再及时施针将余毒清出,否则也是一人热,一人冷。
而这一冷一热,她完全承受下来了,也庆幸自己施针成功了。
鸳鸯啊,鸳鸯同命,一冷一热,哪一个都少不了。
……
---题外话---我就试试题外话,能不能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