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居南骑着马跳进昆明渠之后,便紧紧的抱着马脖子,心想:“听天由命吧!如果老天有眼,自会将我带上岸,否则,也只有淹死在这昆明渠中了。”
他之所以有如此想法,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除了能喝水之外,根本就不会游水,十足一个旱鸭子。
他抱着马脖子,闭着眼睛,感觉到胯下坐骑不住的在踩水前行,心中大是欢喜,暗道:谢天谢地,看来游到对岸应该不成问题,今日多亏了这匹马,假如能活命,日后我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它。
如今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游水过渠上,对于身后面所发生的一切,自是一所知,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当他正顾着逃命的时候,他已有结义兄弟命丧敌人手里了。
随着战马一声轻嘶,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离开了水面,惊喜之余,连忙睁开眼睛,一看之下,禁不住松了一口气,暗道:多谢菩萨保佑,总算上岸了。[
他回过头去,只见渠水对岸,旌旗林立,他的一众兄弟也不知去哪了,竟是一个也没有见到。
他心知安知逸等人凶多吉少,于是不敢再耽搁,一磕马腹,便想策马而去,殊不知当他再回过头的时候,却愕然发现自己坐骑的辔头,正被一个人五指『插』着,攥在手里。
此人显得十分休闲,嘴里叼着一个草梗,一双眼睛微睁,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康居南一怔,失声道:“刘寄北?你怎么在这?”
刘寄北曾经和他在于谨府中动过手,所以一点不奇怪他认得自己,于是满面春风般的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在这?”
见到马儿跑开之后,他拍了拍手,微微一笑,朝着康居南叹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俩虽然没什么冤仇,但是你助纣为虐,所以我就不能放过你。”
如果有人旁观,定会觉得康居南像极了一个醉酒滋事的恶汉,踉跄之中,变着法儿的想要打中别人要害。
长袖拳俗名流云飞袖,讲究的是气贯长袖,婉转曲意,用到妙时,好似歌『妓』长舞,却能伤敌于形之间,本是一门了不起的上乘武功。
康居南看着刘寄北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安,本想把马带向一旁,孰知一抖缰绳,那匹马竟是没能挣脱刘寄北的控制。
康居南正脚步后移,突见刘寄北发难,禁不住大是后悔,,眼看着刀罡扑面,赶紧使出移形幻影的功夫,朝着旁边生生连垮了几步,虽然样子有些狼狈,但还是躲过了刘寄北一刀之厄。
刘寄北看到康居南往后退却,心知他此时正是气机羸弱的时候,于是,刘寄北抓住机会,行云流水一般,『操』起背后的王霸宝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隐含至理的轨迹,大跨一步,朝着他当头一刀劈下。
一言既出,还没等康居南有所反应,刘寄北猛然一搂马脖子,只听马儿发出一声暴叫,随后咕咚一下,被刘寄北摔倒在地。
昭武神兵刚起家的时候,正逢大漠西域诸国风起云涌之际,在这等弱肉强食的世道里,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假如不是康居南家底过硬,生生的带着其他八个人创出了一条血路,只怕昭武神兵的名号早就淹没在纷杂的历史长河之中了。
刘寄北松开了马儿,看着它扑棱一下重新站起来,然后一边听着康居南抱怨自己,一边重重的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康居南位于昭武神兵之首,不单是因为他谋略出众,一肚子的歪主意,更主要的是他的武功要高出其他人很多。
如同落地生根的刘寄北,看着康居南,忽然一叹,说道:“也不知是我走运,还是你倒霉,偏偏在这里遇到了,唉!”
尤其是他的关节,往往能在运行之间,出人意料的反转屈曲。明明藏在袖子里的那只拳头已经扫了过去,可是,却能在倏然间,关节反折,那只拳头又回『荡』过来,如此武功,既是难缠,又有种说不出的邪气。
由于到了生死关头,康居南再也不像那一晚在于谨府中的情形,尽可能的隐藏实力,而是把压箱底的功夫都使了出来。
康居南没等他说完,便冷然截断道:“咱们并冤仇,你何必多此一举?快松开你的手,我还有事,不想和你啰嗦。”
刘寄北一笑,一边朝着他凑了过去,一边悠然的说道:“你先猜猜看,猜对了有奖,猜错了”
康居南心说了一声:废话,由于挨得太近,他心中有些紧张,于是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暗想如此便可提防刘寄北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