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芸一愣,她本来想好师尊下命驱逐白依卿,她假装替白依卿求情,暗中再添油加醋一把,白依卿将再无可能继续留在情川丹法阁。
“罗氏丹器斋。就在白蝠沙洲东岸。”何芸小心翼翼说道,一边打量着师尊的反应。
可随即她心中一震!
云尘大家古井不波的眼神里,居然流露出一抹兴致。
对于一个才到天启京没几天的小修士产生好奇,这可是从未在云尘大家身上发生过的事!
何芸心中充满迷茫和困惑。
余光中,云尘大家已经越过她向前走去。
“再多给白依卿半个月,期限就定在十二楼宴前吧。”
何芸娇躯一颤,难以置信的盯着云尘大家的背影,紧咬朱唇,心中升起浓浓的挫败感。
我到底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师尊听到罗氏丹器斋会有这种反应?
“和他多说什么废话。一会等几位大人来,看他还能逃去哪!”
“区区十万阴必都拿不出来,还敢在天启京开店,做你的梦去吧!”
耳边传来李全福恨恨的声音:“都怪小李子处事不周,暴露了公子身家,被这帮人搜刮了个干净。如今又来收店铺管理税金,小李子和两位前辈在这里硬撑了十天,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两位前辈更是被他们打伤了!”
“已经给了你整整十天,还拿不出税金,就只好拆店了。”
那一晚罗川说过的话回响在耳边:人能隐忍,却不能受辱。
秋风吹过湖面,荡开一圈涟漪。
在场的围观者竟没有一人看见罗川是如何消失,又如何出现在那十二名监察修士身旁,只听嘭嘭嘭……几声巨响,十二名监察修士同时倒飞出去,滚落一地,无不痛苦呻吟,不是腿折就是手断。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李全福松了口气,心中大定,看向身侧穿着麻布袍的少年,委屈叫道:“公子……”
十来名真丹一阶的监察修士冷嘲热讽,外围还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修士,有的是白蝠沙洲的店家客人,有的是无事出来闲逛的公子小姐,原本冷清的长街今曰人满为患。
“还有,白蝠沙洲的店家们都为那人作证。“
罗川看了眼朝他连连苦笑的南孙北武,脸色一沉,消失在李全福身旁。
……
“川老弟,你太冲动了。”孙中圆此时才缓过气,说话也顺畅许多,苦笑着传音道:“在天启京,人人都知道,监察院里的修士最难缠。按照大夏朝律令,他们若是抓人,白身修士不得反抗,反抗者可当场格杀。即便是下三品的天启京官吏,见到监察修士也是要退避三舍的,若是被抓,不准有任何反抗。”
监察修士们停止动作,齐刷刷望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轻蔑。
“老哥放心,罗川自有主张。”罗川笑了笑,转向监察修士时,脸色瞬间变得冷漠。
“总算把你给逼出来了。”
“是啊,监察院是陛下的耳目,谁也招惹不起。川老弟,你还偷偷溜走吧。”武居人也缓过气来,传音道:“他们已经暗中召集高手前来,趁现在监察院大队人马还没出现,赶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公子怀疑得没错,那个人包藏祸心,他只买了十万阴币的丹药法器,转头却和白蝠沙洲的监察会说他在我们这买了三千万阴币的存货,并且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还有证据。公子走后第二天,监察会就来收税金,不拿出三百万来就要拆店!”
“到现在还在想着钱,真是够愚蠢的。”另一名监察修士怒极反笑:“你打伤了我们,还敢开口要钱?哈哈哈,不知死活的东西,道爷们代陛下监管白蝠沙洲,有帝旨在身!你敢出手伤人,大祸临头!”
在他身旁,武居人和孙中圆萎靡不振的躺倒在地,面色苍白,手脚软塌塌的,显然是被人打伤。几名武修弟子抹着眼泪,守护在武居人和孙中圆身前,不时看一眼骄横跋扈的监察修士,低下头满脸恨意。
众人看着出现在孙中圆和武居人身旁的少年人,心头微寒。
“糟糕,中计了!”李全福脸色微变。
“这么冲动,可不像你。”
罗川脑中闪过一张面孔。
胸腔之中腾起一股恶气,李全福心一横,眼中掠过两道虚电,握紧拳头便要冲上去。连续吞服了十曰六转法身造化丹,李全福的肉身之力突飞猛进,他一晃身,便在空气中撕扯出一股股气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