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把这些货都推入海里吗？”

但是，因为存在数十倍的恐怖利润差，只要能把丢失率控制在百分之五十以下，柯林也完全可以接受。

“万一它们都漂去了南陆怎么办？”

“妈的，真的全漂回来了！”

“你看那边还有！”

海上的雾气弥散着，偶尔有小群海鸥飞过。柯林的这些话说得很慢，但是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在看见那些酒桶上浮时，里卡多和卡纳多没有像其他人那么惊讶，之后他们也一同露出了微笑，但不像其他人那样失控般地狂喜。

又观察了一天之后，柯林稍微确定它在目前是稳定的。

等到众人的激动之情平复一些后，柯林在船上站了起来，对这几位一起在街上长大的伙伴说道：

“记住昨晚的流程了吗？以后我会将抛货和接货的地点告诉你们。今明晚你们还有得忙。再之后，你们每隔三天出一次海。”

因为同盟的一支舰队暂时在施塔德修养，现在巡逻船的数量扩充到了原来的数十倍。

随后，一整片漂浮物都被带出，几乎将他们的小艇围拢起来。

“不。”柯林说：“明天它们会乖乖上岸的。”

有几个朋友忍不住澎湃的心绪，一起在船上发出像猴子一样的怪叫。柯林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也不禁露出了微笑。是啊，这可是近二十五吨威士忌。而且只要他们愿意，以后这些私酒将可以无穷无尽地输入施塔德，甚至是同盟的其他地区。

氙气探照灯发出的光柱紧接着从他们头顶掠过，照亮了那些被摊放的货物。但对面似乎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十几分钟后，灯光远去。柯林从甲板上抬头确认，心头还略有些发颤。

几人用灯光向船舷下照射，海面一片平静。

其他的伙伴没有经历仓库赌场之夜，不知道世上有超凡之物存在，所以那些人只以为柯林又创造了一次奇迹，没有多想就接受了下来。

只有疯子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即使这是柯林的决定，里卡多也总觉得他是用上万奥里打了一个水漂。这批货已经被什么东西囫囵吞了下去，以后再也见不到它们了。

“你可以相信我们的，柯林。”

“每出海一次，我可以付给你们每人五百奥里。”柯林说：

“为什么我要出这么高的价，而且只能把这桩活交给你们，是因为只有你们是我能完全信任的人。而在今后的两到三个月时间内，这条路线，就是我们的生命线。”

“在那边。”柯林指着一片平静的水面说。几人将信将疑地把小艇划了过去，然后船底传来嘭一声闷响，就像是撞上了什么。

结果就在这时，一道灯光从远处的海域打了过来。时间还不到两小时，又一趟海岸巡逻船从这里经过。

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个奇迹应该又是巫术的结果。而人类，不应该过度依赖巫术。

如果这艘巡逻艇再晚几分钟经过，也许就出事了。

一千六百余道追踪标记已经遍布其中，如同无数星辰照亮了水流的轨迹。

“都趴下！”柯林急忙说道，听见他的指令，几人一齐趴卧在了潮湿的甲板上。

他的话打破了僵持，让大多数人能轻松。随后，剩下几人都向柯林表示，自己绝不会将消息走漏出去。

“但是你们要考虑清楚再接下这笔钱。”柯林说：“因为，如果让我发现谁将这条生命线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我都觉得他是背叛了我。”

确认绳索都已经困扎结实后，几人开始操作起吊机，数十个被串连在一起的酒桶和酒箱，被缓缓沉入漆黑的海中。这几分钟时间是最危险的，但是幸好，巡逻船已经在不久前经过一次。

柯林从一辆马车里取出了皮袋，里面是一捆捆沉甸甸的奥里。他唤过大家，向每个伙伴支付酬金。

因为海浪的关系，船和酒桶都在不断地向岸边漂去。几人将绳索钩在船尾，划动船桨开始选择靠岸的地点。

这个像铁塔般沉稳的男人抬起头说：

“因为我不想和这种事扯上更多关系。”

小艇随着海浪晃荡，众人一时陷入沉默，相互看对方的脸。

没有人说笑，都在凝神观察着附近的水面。正当大家感到失望打算苦笑时，柯林睁开了眼睛。

柯林原本准备让他也参与到自己事务的最核心，一起赚到更多的奥里。可惜，他并不愿意。

柯林考虑了一会，点头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

“我明白了。”

前一章留的线索不能凭空断掉，所以尽量压缩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