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太阳通路

因为连接仍暴露于以太层面，所以，莱纳斯的仪式被轻而易举地中断了。

相比力量规模上的差距，这才是第二重帷幕中真正的鸿沟。

“你知道那个中尉，是怎么把酒送进来的吗？”

听见缄默之城的问题之后，莱纳斯收回失神的眼眸，望向黑暗中的人形幽影。

废墟中的月光在“他”身上流转，黑尔维希已挣脱物质身躯的桎梏，不知是通过将身体封锁在某处，还是，利用了死亡的转变。

原来“缄默之城”早已动身，他已经悄悄脱离了达纳罗在雌月频率设置的圣所，而公国圣省的情报系统却对此毫无察觉。

这半个月来，黑尔维希如幽灵般潜伏在施塔德的以太场中，一边对抗着种种预测学和记叙机关的侦察，一边等待机会。

“为什么觉得我能知道？”

莱纳斯冷静下来后回答说:

“如果我掌握了他的运输路线，还至于落进这个陷阱里吗？”

那道幽影的蔓生仍在继续，大的结晶平面上又凝出近似霜尘的结构，产生如同蝴蝶翅膀的结构色，它们以无数种角度偏折着月光，从而带出暗沉如金属的虹彩。

缄默之城走到莱纳斯的身体附近，俯下身子在他上下的衣袋里摸索了一会，皱眉：

他淡淡地说：

“你我都清楚，上十几天折磨一个人，最后套出来的情报，也许和尸体上提取的差不多。”

骨骼扭曲的“喀拉”声再次响起，黑尔维希将又将一根手指拔了下来，以示惩罚：

仿佛有人当场用大口径步枪开了一枪，但其实没有。

“算了，还直接上手吧。”

足以将物质身躯毁灭的灵素溢出。

唯有雄厚的太阳通路，才可以在短时间内提供这种密度的灵素。

和阵地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切断，现在的莱纳斯什么都无法做到。

空气中又响起了咯吱声，凭空凝结的晶体，细致地帮他堵住了血管。

莱纳斯的身体因剧痛而痉挛，他茫然地想象着，姐姐当时会是何种心情。

因为精神强韧，他勉强没有眩晕过去。但仍忍不住闷哼出声。但在翻滚停止的时候，莱纳斯的手已经扣住了模糊伤口中裸露的主动脉，以免过快失血。

“……通路……”

那根本不是枪声，而是出拳引起的音爆。

又因为缄默之城对人体以太的封堵，它们将会完整地冲进莱纳斯的身体，破坏毁灭一切物质构造。

丢失了以往地位的他们，如今只能依靠情报和预言生存，虽然，也因此招来灾祸。

与教难时那个女人同出一辙的眼神，令缄默之城莫名地感到嫌恶，这只猎物并不会为外力而屈服。

莱纳斯的牙龈已经因为重压而破损，他仰头露出一个血淋淋的笑：

而就是这极短的时间，让莱纳斯的意图彻底完成了聚焦。

黑尔维希跨在莱纳斯的身上，一边问，一边揉碎了他的一根手指。

包括自己身上的以太，都已经无法找到出口。这种一切力量被剥夺绝望平静，也正是对方“缄默之城”封号的由来之一。

“以前我会享受拷问，但现在没那个耐心了。”

不小心把对象打死就不好了。

更多的痛苦，反而会让这种人的意志愈加强韧。

与星体通路的连接比以太更深，建立在虚界-深层意识的层面。

“说不准吧。”

黑尔维希颇为不耐烦地说。

晶体碰撞般的生硬感褪去，声音在短时间内变得柔软流畅。

反正就算失败了，也不关我的事。

“算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