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来这里是为了这类琐事，商业摩擦，帮派仇恨，甚至家庭纠纷。在持灯贞女的见证下，“大老板”以自己的声望逐一作出裁决。

他在留神着坐在角落的第四个人，那并非灯女希尔佩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柯林小心收敛了意图，以免被察觉到什么。

“没错，通过这些证据什么都不能推断出来，但足够让我对你产生一些兴趣。”

那妇人抱着一只小盒，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心死如灰。

哒的一声轻响，马里齐奥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所以我要找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你。”

小教堂里最终只剩四个人。而柯林和朱莉欧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死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是，我领会到了你干净漂亮的杀人手法。”

“我知道卢卡是不会有胆子来这里的。”马里齐奥说：

“当然，现在不比以前了。”马里齐奥说：

马里齐奥从茶壶中倒出一些水，仰头润了润喉咙，经过将近三小时的谈话，他的喉音也越发沙哑。

这并非源于实力，而是数十年累积下来的名望和信任。

是灯女希尔佩特？还是……在场的第四人？

“这些喷剂本来就是我制作的，有我的指纹也说明不了什么。”柯林冷静地应对说。死者那件残有胶水的衣服已经被处理掉，死无对证。

“那我不明白原因是什么。”

那个妇人魂不守舍地接过钱，口中低低地念叨着什么，转身像幽灵般离去。

“有人替我捡到了”，马里齐奥有些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件事，但柯林难以想象，究竟是谁有能力找回瓶子。

“我买通了一个参与过那件事的枪手，因为卢卡最近一直在市外，所以这件事做得很顺利。探完消息后，我有了个猜测。比如，是你把红石墨水喷到了死者的身上……”

那目光十分复杂，让柯林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有一个很荒诞的猜想在心里盘旋不去，所以才找你来印证一下。”

“他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查验一个枪手的尸体。一个死在你面前的枪手……作为切斯塔洛的‘士兵’，尸体很体面地下葬了。”

“不，只是你自己偷偷弄了点脏钱的话，我实在没必要专门找你过来。”

柯林和朱莉欧坐在了排椅上，看着马里齐奥处理他的日常事务。心里忽然涌起几分好奇，他没转头地问朱莉欧：

“族长平时还要负责这些事吗？”

“接着一两周后，‘中尉’开始活动。”

如果这是每个族长的责任，柯林就有些难以想象了。特别是不久前还很稚嫩的朱莉欧，去为别人做协调的样子。

“达洛佐家的小子。”他咽下水后说：

“卢卡果然选你做了替死鬼。”

“然后又有人查到，在枪手死去的那晚，你们击败的那个巫师名为霍斯特，一个拿勒回来的军人。”

马里齐奥久久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回过头的时候，向柯林所坐的位置扫了一眼。

“不。”朱莉欧摇头说：

“其他人只会偶尔装模做样一下，是为了模仿马里齐奥。在大部分普通人眼里，能真正信服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一个很荒诞的猜测，包括卡纳多那件事在内，我没有任何足够确切的证据。但这里毕竟不是法庭，我觉得事实应该如此，也就足够了。”

“柯林，柯林。”马里齐奥有些感慨地说：

“我很讨厌一个辛西里人给自己的儿女起安赫名字，或是装成安赫人的样子。但这回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了，或者，我该怎么称呼你？”

马里齐奥用那支喷剂瓶，轻轻地敲着桌子。

“是柯林，还是……海因里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