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坐在石头上，平静地批评说：

然后歌蒂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

歌蒂抬眼在那些破旧的门扉之间寻找，最后目光落到一个老人的身上。他披着破旧大衣，脏乱的须发如同狮鬃，正闭着眼听雨声养神。

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上面的人一定会接受这样的条件。

由半人和非人形成的族群，在这个世界上依然普遍存在着。大多数听起来并不浪漫，是一些如虫人，鳞人，灰人等等上百个已发现的，和许多未发现的族群。以人类的审美来看大多非常丑陋，有甚至因为拥有比例异常的人形而格外可怖，但是也有少数非常美丽。

虫人就是非人中的一类，据说是二世纪的探险家在西大陆的一处洞穴中发现的，然后被引进，逐步人工培育到如今的规模。

哧……

但在非人和半人中，还有一种有争议的异类。

“这能算是问题吗？”波尔奇怪地反问：

歌蒂接着说：

“但如果最好结果也只是维持不变，我们又为什么要冒这多余的风险？”

“……”

此外，也有一些仿佛来自童话和神话的种族，比如大精灵和魔裔。

光看背影和人类完全无异，但是，又和人类存在生殖隔离。

在这一刻，他放下了挑衅第九局的念头。昨晚，不经过他们同意就直接向“中尉”派出枪手，确实是自己过于狂妄。

“为什么一个中尉能成为你们的底线？”波尔看似不解地问。

在不远处的贫民们看来，这一老一少依然是在闲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面对歌蒂的举动，波尔苍老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忌惮。

“只要你们自己负责养活机构中的人，那么我愿意让出全部利润。”

但也仅此而已了，波尔要做的事并未改变。

歌蒂翻着这本笔记，上面详细地记录着机构内部方方面面的情况，还有一份名单，是中尉死后的人员变动。但她仍有疑虑：

“……我没有从上面看见中尉的运酒路线。”翻到底后，歌蒂说：

“你们没查到这件事吗？我觉得少了这条可不行……”

歌蒂一言不发，她此行的本来目的是除掉波尔。结果现在，情况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化。

毕竟是怀着敌意进入一个秘密组织的老巢。但从结果来看，波尔手下的人简直是主动将歌蒂迎入了这里。

“如果昨晚的那场刺杀意外成功了，你们找过来还能做什么？替那个中尉收尸吗？”

“你来得太慢了。”

“真相是，现在的这个中尉只是个假货。真正的海因里希中尉是我的人，他的名字是——约亨·米勒，档案现在还能查到。”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

“如果说以后，中尉无论如何都要死，但具体怎么死却又不重要的话。”

“我想应该有人警告过你吧……想打辛西里人的主意可以，既然达纳罗的人已经点头了。那就随便你，想怎么做都行。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动中尉，这是我们的底线。我们已经摊牌说得很清楚了，而你非要去试试看吗？”

要这么做吗？

……

歌蒂望着波尔，不明白为什么连这种机密，都会被他清楚地掌握。

“这点你没法保证。”歌蒂冷静地说。

如果施塔德机构因此崩盘，那么第九局布局良久的私酒事业也就毁于一旦。

中尉，那个带着面具以小搏大的男人，这次可能是真的玩脱了。

为什么她歌蒂，要为那个冒犯过自己的人犯险啊。

“无论原因是什么。”

“你们的反应比我想得还要迟钝。我以为在真正动手前，就会有人凭空冒出来阻止我。所以我在这等了一天一夜，结果，事件发生的六小时后你才出现。”

其中大部分是重量与人类接近的雄性虫人，它们才是主要劳动力。体型庞大的雌虫则更多地被作为提高蓄养量的工具。

仿佛是嘴巴在擅自地说下去，歌蒂甚至不太理解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伞柄：

“那么……”

波尔重新闭上眼睛，听着雨滴的声音说：

不知这是不幸，还是幸运。如果虫人能再聪明一些的话，也许大部分底层公民都会因它们失业。但有也可能，人类社会将完全是另一副面貌，每个人都将是幸福剥削者。

她说，就连心脏也跟着嘭嘭地跳动起来，嘴唇干涩得难以张开：

波尔不在意地笑了笑：

“现在的中尉愿意分给你们多少？百分之五十？”

近些年来“非人”和“半人”的称呼开始被批判为“傲慢的人类中心主义”，因为划分依据只是与人类的可交流程度。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非人、半人种族能与人类完美交流，在语言破译的过程中，学者多少会发现它们的文化中存在大量无法理解的概念，对于人类来说，那是毫无逻辑也无法理解的存在，就仿佛随机形的成的乱码，就连用模糊的比喻，也无法描述出这些概念的近似。而如果让该种族的人用肢体指出或表演出这些概念对应的存在，则要么是那些表演根本无法让人理解，要么，似乎他们每次所指的对象都不一样。

虫人无法进行太复杂的劳作，也无法与人类进行准确的交流。主人只能用奖励和惩罚结合的方式，一步步训练它们本能的条件反射，最后勉强做一些重复而机械的动作。

所以我会亲手把你排除掉。

“既然你威胁到中尉的生命，就等于成为第九局的敌人。”

如果略过这些无法翻译的部分，人类与某个种族之间依然能形成有效的交流，则称他们为“半人”。如果这些部分已经导致交流无法进行，或者，可能对方还根本没有形成语言，则称呼它们为“非人”。

据说夜民是随着灰人一起度过东大陆，来到浅海的这边。但在黑暗时代以前，旧安赫和东大陆还维持着频繁的贸易。根据那些详实的记载，东大陆的人类并不是这副样貌。

据说在同盟腹地，关于夜民究竟是人类，半人，还是非人。一直有着严重的争议。

出于一些偏见，在大多数时候他们被划分到非人，地位与虫人接近。

只能栖居于暗处，做一些最见不得光的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