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波尔有什么动作，柯林却发现有股莫名的压迫袭来。

“不知道第九局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但在最近几天时间里，我可不能放任你跑出去露面啊。”

兄弟会成员会在路面或墙角等处，画下暗号进行邀约。而现在柯林逼迫莱昂使用他专用的暗号，将波尔单独约出。

高密度的灵素正从波尔的以太中流淌下来，柯林看见，翠绿的火焰一闪而逝。

很多人在传言说，再过一两个月本土的私酿酒差不多就会上市，等到那时候，中尉在货源上的优势可能就会消失。

不过也没关系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这里任何一人的生死都已经无关紧要。

这时站在窗外的他，也看见了柯林。

可能在面对将死之人的时候，说话也会慢慢无所顾忌起来。

我怎么也预料不到，你会输给这么滑稽的东西。

身侧的浴缸里，已经装满了血红色的酒液。为什么原本很可爱的草莓腐烂发酵后，却会变成这样的颜色？简直就像，就像刚有个人在这被打成了烂泥。

那是炉床的运转。

因为中尉手中还握有通向海外的私酒运输线。

从今天醒来开始，自己就一直精神恍惚。即使在当众袭击中尉的时候头脑里还是晕晕的，因为她总是忍不住去预想即将要到来的场景。

“以前的威风都去哪儿了呢？嗯，为什么不说话了？”

所以对第九局来说，中尉本来还是无法被取代的。

由自己来慢慢地处死中尉。歌蒂努力地争取到了这件事。她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辛苦奔波大半个月以后的奖励。

歌蒂玩味地笑着。因为她发现如今的中尉简直，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跟以前强烈的对比反差，让她的身心都非常愉悦。

但这个巫术还有一定缺陷。也许是对施术者的体质有一定要求，到目前为止能够真正点水成酒的，也只有歌蒂一人而已。

看着波尔无比怪异的表情，柯林的脑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骚乱发酵到一定规模之前绝不能出错，所以，必须在这里解决掉你。

哦……原来是忘了正事了。

“现在已经有上万人听说了你的死讯，正激动地要赶去辛西里区为你复仇呢。”波尔悠闲而戏谑地说：

“你向来喜欢偏向那些虫子，所以我猜，现在你的心情一定十分可笑。”

窗外的街道上，远远地似乎有些杂乱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呼喊，有人在尖叫。

“据说：‘救世主般的海因里希死了，而且是死在辛西里人手上。’不过没想到你又出现在了这里，所以，这大概是谣言吧。”

柯林转头望去，发现原本挡在漏风窗格上的木板已经不见。一个苍老而雄壮的男人正盘着双手，趴靠在窗台上打量着他们。

“中尉，也许您还不知道旧城里刚刚发生的大事，所以让我告诉你一条消息吧。”波尔说：

她慢慢地伏下身子，凑到了中尉身前问道。

借用卡鲁索家族的力量，柯林开始着手肃清机构内部，从叛徒尸体中提取出情报。也许，更应该把那些人称作傻瓜而不是叛徒，因为他们做下某些事的时候，可能还真心地觉得自己是在帮助中尉，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利用到死。

或者说，胁迫到这里。

波尔。

据说在达纳罗的勋贵圈子里已经形成了不小的饮酒风潮。可以预见的，那些名可以带来的利润，将会比那些谁都能做的劣质私酿丰厚得多的多。

这个房间不过是二层而已，窗户上拉着一层薄纱般的帘子。

一个真正的疯子。

“啊，对了。”波尔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

一切长远打算的姿态，都只是为了麻痹别人。老人露出了一个平静又无比恐怖的笑容：

而现在的自己，就是一枚“人工酒石“。

“喂，外面的声音，你听见了吗？”

…………

“所以，可以说出来与我分享一下吗？”

“去让他们停下。”柯林徒劳地说：

“不然我马上开枪杀了他。”

不知道里卡多的情况怎么样了，柯林心想。

“三周前，是他重新找到了我……我们已经十七年没有见面了。”

“其实对我们来说，没有谁是绝对不可以牺牲的。”

就算无法达成与第九局高层的约定又怎么样？

甚至兄弟会将因此而毁灭又怎么样？

哪怕人们最终发现中尉之死只是谣言，整场屠杀只是闹剧。难道那些虫子还会复活吗?

“波尔……”

但不管原因有多么无奈，结果都是一样的。通过面具上的孔隙，柯林看着跪在地上的莱昂，视线中开始涌起杀意。

这时波尔的神情明显有些惊讶。因为根据从第九局传来的消息，现在中尉应该已经被处理掉了才对。

将“酒石“浸泡到清水中，即可将清水转化为美酒。

莱昂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但是只说到一半，就被窗口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唉，可怜的莱昂。”

莱昂忍耐着伤痛，艰难地说道：

其实光靠波尔向歌蒂提供的记事本，还不足以让她和她背后的人，彻底抛弃海因里希中尉。

是那个女人出了什么差错吗。

但是听了柯林的威胁，窗外的老人却没什么反应，就像观赏一出好戏似的望着他们。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人对柯林抱有敌意。

他已经落入敌手，能做的可能只剩下多撑一会，拖延时间。

里卡多曾在监狱里经受过长达几个月的私刑，凌辱和折磨都不算什么。

但面对现在这怪异的情况，他心里依然有点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