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灵素同化

在“血脉力量”进入到炉床中的一刻，柯林的脑海中只剩下一片嗡鸣声。

即使有灯女相助限制了圣所，柯林在波尔面前仍处于绝对劣势。

毕竟他们能驾驭的力量规模，相差了整整几个量级。

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弥补的差距。

所以在这几天里，柯林已经数次利用激发物进入空无状态。这是为了更冷静的思考，也是为了试验“血脉力量”的性质。

既然在“量”上无法相比，那么就在“质”上寻求超越。

据灯女希尔佩特所说，这不可视又难以捉摸的“血脉力量”，同样属于灵素的一类。

如果它们是不可视的，意味着它可能处于极高的力量密度。

但“灵素”本身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如果任由一种陌生的灵素进入炉床，没人能预料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但既然已经处于难以获胜的劣势，就更应采用激进的思路。

怎么回事。

血腥恐怖的记忆一直在回放，提醒着他们：你不属于这里。

而是身体受到的冲击力，没有能够达到让它起效的阈值。

在他们相触的那一刻，柯林的金刚术并没有生效。

或者吸饱血又被拍烂的蚊子。

波尔正面着这场撞击，只是受到余势波及就让他忍不住后退几步。波尔的体表本已经被灼蚀的血液染成橙红一片，但手臂和小腹上却仍传来剧痛。他用残留的几根手指摸去，因为皮肤已经变得很薄，那里只是被几块柔软的固体溅到，就多出了几个破口。

因为年迈的波尔，正失落地望着从滚滚烟尘中浮现的景象。

消耗了海量灵素，却又无形无象的“血脉力量”就仿佛是一缕火星，飘摇着落入始终满负荷的炉心。却没有像柯林想象中那样导致什么地动山摇的反应。

等等，一道？还是合为一声的数十道？两层废宅的房顶和侧面上同时冲出数列烟尘，老宅被干脆地切割为了几块互不相连的几何体，仅仅在这一刻，一些部分悬浮在半空中。

在这样的涌流中，无数生命丰饶只是白白冲出了通道。

它们消失得没有任何提醒或过渡，巨大的反差让人感到失落。在那诸多星环之间密集的一切，在转瞬间变得空荡。

更何况，它的表面还携带着可以侵蚀一切的沸腾冒渎之火。

是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就好吗？灯女冷漠地笑笑。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因为那一瞬的恍惚，他甚至没能捕捉到银身像是如何动作的。

被抛弃，无法再适应战场外的规则。因此变得过度警觉，只能和过去的同伴厮守，但越是如此，就更不可能再走出来。

这已经不是上次那样小儿科的袭击，仅仅是它推进的脚步，就将房屋结构切割解体，带有这种动量的银身像再冲撞在柯林的血肉之躯上又会如何？

那些飞溅的固液混合物，并不是柯林身体的血肉。

粘稠的固液混合物忽然布满地板和墙壁，让人想起某些先锋画派豪迈泼洒的水彩。

不被理解，被背叛，无所适从。

或者就算眼睛捕捉到了，以人类简陋的神经系统，也来不及将信息传达到四肢。

…………

十多年前梅泰尔山道上的恐怖，忽然在他心中显得前所未有地真切。

尽管中介的神祗正在大量流血，但那数百道灵素流却在刚才变得异常闪耀。

而且是在最基本最彻底的层面上。

而且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放过这样的破绽。

墙壁上被泼溅的腐烂半物质，正在缓缓地褪色消失。

灵素洪流中爆发出最后的光辉，然后缓缓暗淡下去，半空中原本密集的生命丰饶，开始逐一凋零，如丝缕般无力地垂落。

是银身像出手了。几乎在它行动的同时，就已经出现在柯林的身后。但不是切入柯林的身侧再绕后，而是途径天板和墙壁，利用折角进行回旋冲刺，所以拥有足够的加速距离，并且在身上保留着恐怖的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