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毫无犹豫地，扣下扳机。

那个人的名字是恩斯特，第九局在施塔德的一名高层。某种意义上，他是施塔德私酒市场的另一位缔造者。

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动手搬开莱昂身上的杂物堆。

正如大公说的那样，现在的歌蒂还没有弄明白现状。

“如果我要的只是一个施塔德的私酒利润，就不会特地来找你了，柯林。”

第九局有些人员没法参与进来，就处处阻挠他们。

有人为此暗暗敬佩克雷吉，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最后和大公有些不愉快的过节。但现在克雷吉却愿意为了那些无关的同族们，选择向大公低头。

大衣落在地上发出类似肢体摩挲的声音，柯林静静等待一会，确认了安全。

“施塔德机构？”

…………

“结果那小子就说……也许听起来有些好笑，但确实很有想象力，他说。”大公在压制着笑意：

“现在我就可以把问题解决掉。”

“堂堂一国大公……竟然准备，亲自涉足这种脏活。”

几个从克雷吉的时代就在这里工作的教员和神甫一直等在门厅，其中一人接过了海涅手中的红石灯。克雷吉摘下眼布，看见了神学院的现任院长，后者向他示意了一下，欢迎回来。老院长有些感慨地说。

“我说过在这一周需要查证很多东西，你觉得其中会有什么呢？”

大公说道：

这次克雷吉回到这里，只是为了再次与大公对话，谈一谈施塔德辛西里人的问题。

在措辞上有所保留，但大公却完全是一副笃定的语气。柯林还是先扯下身上已经破碎的大衣，远远地丢了出去。

数年职业生涯里，他曾与无数异常打过交道，却没遇到过自己这边的仪式出问题的情形。

略微失真的声音中，仍能听出协助者的喉头滑动了一下：

“……你从第九局的公共阵地中被除名了。”

十多年前，神学院就像是克雷吉的领土。但如今他却有些害怕回到这里。但为了一些在心里徘徊不去的事，他最终还是决定回来一趟。

柯林一边抬起断裂的木板，一边向大公问道。

一边路过了几个年轻学生们，已经没人知道这个辛西里老头是谁，却也为他们的大费周章感到好奇。

“比如波尔或者莱昂，控制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接手施塔德机构。”他说：

“就算没有我，这个组织也会良好地运行下去。”

“为什么死者私语会自己发动……”

“我在通盘考虑，对每一枚棋子挑挑拣拣。而最后的结论是：无论是施塔德机构的成员，还是那条水下的运输路线，其实都可以找到代替品，只不过是麻烦的程度罢了。”

才华的衰退总是最让人伤感，一行人刻意不聊往事，也没有人去问克雷吉研究的进展，就像不愿触及英雄未愈的伤痕。

歌蒂的拇指缓缓拨动扳机上的刻度盘，在搭牙与齿轮敲击的哒哒声中，进行着最后的调整。

在三天前，克雷吉离开了密不透风的仓库。他蒙着厚厚的黑色眼布，海涅找了一辆四轮马车，载着他回到圣一神学院。

大公有些意外地哑然失笑，仿佛没料到柯林会提这件事。

但意图却从仪式上剥落下来，手感明显不对，她以为是自己的失误，皱了皱眉头。

静穆而柔嫩的黑莲缓缓挤开眼球，从中尉的眼眶中绽放而出。但那只是温和的表象。就像感染孢子的肥白幼虫，作为宿主仍保留着完好的形体，但是等到纤细不起眼的菌丝从它口中探出时候，其实内在已被侵蚀殆尽。

…………

至于为什么波尔身上的仪式会被人调用，歌蒂的第一反应是施塔德局内有竞争者在干扰自己。

原来柯林已经与大公有过一场对话，并且就目前糟糕的现状，拿出了完美的方案。

“为什么？”歌蒂不理解地问：“莱昂还没死，我们还有机会……”

即使中尉不再发出一丝声音，他最后的位置还残留在歌蒂的脑海里。

将意图聚焦于记忆中的幻觉，只是稍微需要辅以一点想象力而已。

他似乎在笑，但语气却无比苦涩：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现任凡王已经将西拿勒整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如今的它，反而比埃德蒙德公国更像同盟本土。

早在前一天晚上，有人特地找来厚厚的黑布绑在主楼一二层的窗帘上。看见克雷吉下了马车，那些黑布被逐一放下，虽然不是那么严密，但多少能缓解克雷吉的不适。

想象足够鲜明，聚焦已经完成。

你的底细，所作所为，以及最关键的，你的才能。

“稍微待命一会，可能是局里其他人有动作。我马上去让上面的人……”

“——由他来养活这批人。”

一个私酒贩子，依靠向整个公国甚至同盟西南地区输入海外私酒。

来养活一到两万人规模的禁酒专员，消化掉所有的失业军人。

让威胁到辛西里人的不安定因素，直接从根源上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