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不可替代的人

“有人正沿着声音定位你呢。”

大公这句冷不丁的提醒，让柯林刚迈出的脚步僵在了半空中，接着缓慢无声地放回到原位。

仿佛能感觉到背上的寒毛在一根根立起，片刻的寂静中，全身已布满冷汗。

正如猜测的那样，第九局的人已经到达了这里。

但自己却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他们和以往遇到的巫师那样，必须亲自露面。

将脚跟放稳之后，后怕才涌上心头。在这不经意间，自己又一次从死亡的边缘悄然滑过。

“当然也没什么，只是免得擦枪走火而已。”

大公的声音不在意地说：

“因为他们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用来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

…………

“当然，也许是要感谢下克雷吉。”大公说：

短暂的错乱后，他立刻冷静下来说道：

他沉吟了片刻，重新组织语言：

利用禁酒令攫取利润，目前还只是施塔德局一部分高层的自作主张。

“虽然那只是个与大局无关的，意外惊喜。”

但真的是那么简单吗？

因为，她从没听见过大公的声音。

因为无需隐蔽，所以第九局的仪式扳机从不伪装成生活用品，形状像握把，狰狞得像武器，却可以让使用者的意图最清晰地表达到仪式中。

“别留在那了，先回来吧。”那个声音说道。

恩斯特向来野心勃勃，但是此时，他的声音里却仿佛透着无限疲倦：

“经过莱纳斯那件事，我们确实争取到了大公的注意力。”恩斯特说：

“没错，这是我们一直在等的消息。但是，有谁能想象这种事吗。”

歌蒂看着自己手中的仪式扳机，茫然地从屋顶上站起来。这时通讯器中传来了白噪音，然后，她熟悉的上级接了进来。

同盟方面和各教团要求各国必须布置大量的禁酒专员。但经济走向凋敝的公国，其实根本无力承担这笔支出。

但就在这时候，禁酒令来了。

毕竟每年那么多经费，也不是白白给的。

可恨的是，经过那人的提醒，中尉也开始警惕地不再发出声音。她一时很难再聚焦到对方的位置。

我？除名？

“不必了。”

“情况真的不对劲，就在刚才……”

五十米外的屋顶上，她仍在侧耳倾听。但是对于尸体口中没头没脑的话语，歌蒂并没有感到多么震惊。

海涅直接让马车夫开进了学院内，这原本是绝不被允许的。在学院古典的主楼前停下后，海涅打开马车门，一边询问克雷吉的身体状况，一边小心将他搀扶了下来。

“为什么会选择我？”

正在搬杂物的柯林停下脚步。可能一个人的眼光越长远，就懂得分清主次，不会想贪心地抓住一切。他忽然觉得作为合作者来说，大公似乎要比第九局强上一万倍。

意图描摹着下一刻，他被黑莲之心吞没。

这场骚乱的根源，在于公国的成衣业正逐年走向凋敝。竞争来自西拿勒。它本身就盛产，又处于中大陆人口最繁密的地区，而且劳力更廉价。

“三分钟，应该足够他们理解形势了。”

“如果能拿出这笔钱，倒也正好解决施塔德这些失业者的去向。”大公对克雷吉说：

歌蒂闭着眼睛打断了协助者的话，此刻，她精练的意图正在重新聚焦。无意中，舌尖舔过细白的犬牙：

“一周前你对我描绘的远景，也只有你才可能实现。”

“歌蒂……”

实际上对于一周前的那通电话，他并没有抱太多希望，所以现在多少有些诧异：

“我要价很高，但其实有很多人可以替代我。”

通讯器的另一头，协助者也陷入了疑惑。

“但是在这无数个因素中，只有一个无法更换。那就是你，柯林。人是一桩事业真正的核心，所以唯有你是不可替代的。”

“局势已经变了。”

暗淡的红光中，克雷就像一位君主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这时在通讯器中，传来了协助者迷惘而不安的声音：

但这场谈话的结果，却让克雷吉有些意外。

大公的声音柔和地说：

“所以你大概已经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