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栉”(zhi)带有梳齿的含义,符合它薄翼分布的外貌特征。
如果当时那场同化不会衰竭。那么说不定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魔法了。
可是到了第二代,复制效率出现了细微的降低。
目前大致能确定的是,它的虚界角度同样位于乌尔柱三十二区。否则波尔不可能将圣所搭建在那个位置。
不知这是“血脉”自身的局限,还是说,因为是依靠药物强行激发,才导致了某些残缺。
……一边回想着几天前的对话,朱莉欧一边又扶起迪莉雅的后脑,替她擦去嘴角溢出的流食。
毕竟在这指数爆炸式的同化污染下,即使把世上所有可作为燃料的灵素加在一起。
不知是在回忆些什么,她出神片刻后,略带羡慕地微笑着说:
“你做得轻而易举,也看不出哪里有扭曲。”
最初产生的第一缕血脉力量,仅仅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就消散了,但它也同化掉了周围所有的灵素,产生了第二代。
意图进一步向炉床内部聚焦,翠绿火焰在四处喷溅,代表着魔鬼的受刑。一只体态细长,两侧布满薄翼如浮游生物般的灵体,已经被囚禁其中。
那时,迪莉雅忽然收回了手指。
估计也撑不到一个小时。
而在她的帷幔大床上,正躺着昏迷不醒的迪莉雅姐姐。
因为柯林嘱托过,迪莉雅进入虚界的事不能让老家方面的人知道。所以这些天以来,一直是朱莉欧在照顾灯女。
而这只魔鬼所处的以太,也随着波尔的死亡衰退破灭。但它甚至无力再回归虚界,只能在这越发狭小的以太中残存,就像一条被困在干涸水洼中的鱼。
在五代传承的古宅中,朱莉欧端着一只餐盘回到卧房,餐盘上的汤碗里盛了一些不需要咀嚼的流食。
因为没有谁可以彻底控制内心。
当一个事件超过一定规模之后,动因就不再是单纯唯一的,而是各方面多重因素的复合结果。
不过,说不定自己是第一个为它命名的人类,也许一不留神就成了正式名称呢?
他用的是汉语,后世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记载,大概会对“zhi,huo”这两个音节感到莫名其妙。
她因长久持剑而生茧的指尖,轻柔地拂过朱莉欧的栗色短发,然后是细嫩的脸颊,让年轻的族长感觉微微发痒,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同化的实际过程可能是这样:
那应该是极其微小的减少,但是经过数万代的累积之后,原本的同化能力也就临近于消失。
一只完全失力的魔鬼,灵素规模也只剩不到百分之五,正好可以放入心之壳不断扩大的缝隙。
从柯林的炉床,银身像,再到这只魔鬼的体内,一场同化浪潮在蔓延。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侵蚀掉了它身体百分之九十五的灵素。
而迪莉雅也不会在虚界迷失。
尽管现在,柯林对它的信息仍然一无所知。
所以,波尔所遗留的那只魔鬼,就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幸亏波尔没有将炉床迁移到深处意识,否则,现在它大概正漂浮在茫茫虚界中的某个坐标上。如果它不回应任何人的召唤,那估计柯林就永远找不到它了。
而它已经高处于青星天。
对波尔头脑中的信息还在提取中,目前尚不清楚他是从何处获得了这只魔鬼。也许是没有相关的文字材料,波尔也不知道这只魔鬼的真正种类。
…………
如果成为灯女,也许这桩惨剧就不会发生。
一切都恰到好处,所以当时柯林只是费片刻,就将它困入了炉床之中。
但是,无论受创多么严重,它终究是从血脉力量的同化中幸存下来了。
卡佩罗的减员并不算严重,因为朱莉欧提前将旧城的辛西里人集中起来。所以在骚乱中,他们只据守少数几个聚集点,防守更便利,战线也没有拉得太长。
最近朱莉欧又开始做噩梦,一整晚会惊醒数次。大概是在几天前的骚乱中,从人们的身上共情到了太多的愤怒和恐惧。
在这一周时间里,炉床不断地从外界抽取灵素,缓慢地修复组装着栉火的身体。
到现在,已重建到了百分之四十左右。
它还无法参与战斗,但至少已经可以使用捕获。
所以时隔一周,柯林再次得以进入地狱的三十二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