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癫狂与神圣
这一次，第九局的反应异常迅速。
当他们意识到不可能再绕开中尉之后，就开始务实地考虑修复关系的问题。
于是很快的，歌蒂就成了第一批牺牲品。
她做的工作原本就有失误，于是职务连降两级。但仍有些人觉得光这样不足以表达诚意。所以最后，她干脆被丢到中尉的身边，成了某种与其说是卧底，不如说是保姆的存在。
直到现在柯林仍记得她刚来这里时，那仿佛看见末日的眼神。
第九局那边的意思似乎是，你想怎么处理她都可以。
那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当时的小半个施塔德还处于军管下，城里一切的私酒交易被迫暂停。柯林也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所以就闲下来专心“关照”起了歌蒂。
“真的是做什么都可以吗？”
柯林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皮椅上问道。
毕竟这样的疯子很容易被奉为圣人。普通人可能会将这种事情当作神迹，进而牵涉到对神意的解读。稍微放任不管，那些话语就可能会形成新的权威。
这是一支昂贵而精密的剑，因为它需要献祭大量时间和成本，以解析对象的灵素结构。所以歌蒂在获得情报支持，以及远程分析辅助的情况下会非常强大，不着痕迹地秒杀“旧城雄鹰”，甚至于彻底震慑波尔的动作。
歌蒂一时不太能理解自己的处境，她拿起那一沓纸，只扫了一眼，就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天天头疼的学生时代。
他的呼吸很乱，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没有张望，径直走向丽莎藏身的位置。跪下，小心地摸索着地板上的伪装，一边摸索，口中还在喃喃：“我们都做了什么。”
然后他舒了一口气，在自己胸前划了什么动作。
不过，至少她没拿蛇，乌鸦爪子和人体制品来当装饰，也许还算有救。
诸教团，以及附庸于它们的外围组织。
但是，那个人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老人。
但除了那些神秘学识之外，居然还有一些计算和统计频率的问题。
男人保持着原来的跪姿，几分钟的安静后，他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才伸出双手将丽莎捧起，要带她离开这里。
如何最大限度地榨干一个免费科班超凡者的价值？
让季丽安给她出题。
那些能让季丽安感到困惑的事情，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刁钻。有些就像“一加一”那样一直被歌蒂视作理所当然的问题，仔细一想却又疑问重重摸不着头脑，不知从何解答。
数一次就需要连续数个小时，直接让人头脑里杂念纷飞昏昏欲睡，却又正好处于不能睡着的程度，甚至还要继续考虑那些难题。
“既然来了这里，就一刻都不要想闲下来。”
“这也是帮你提高自己不是么！静下心好好努力吧！”
天亮了，接着又快黑了。许久的寂静后，有个男人推开扭曲的屋门。
“也不是我喜欢穿成那样。”
彻底打败北部组织后，柯林曾去找过军火商咨询过怎么处理这类事。那边给的答复是，如果你不想杀他，那么就送他去喀瑜吧。那地方几乎还没有回国的船，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就只能在那里度过一生。
望着眼前黑洞洞的屋子，因为没有事前侦察过，柯林一时感到有些心里没底。
…………
歌蒂这样说着，眼眶泛光，似乎有些泪汪汪的。
到了自己手上，未必就没办法支撑起她的灵素破解。
写字桌前，歌蒂极为屈辱不甘地咬着嘴唇，视线有些倔强瞥向一边，但也算默认了中尉的问题。
“去换一身不起眼的，今晚跟我出去一趟。”
她变得对周围任何事都不太感兴趣。哪怕柯林和里卡多在就她身边聊着事情，歌蒂也不再关心自己听到了什么。
歌蒂则跟在他的身后。
…………
出他们目前急需答案的那些问题。
狼藉的昏暗中，男人打开不起眼的锁扣，小心地将地板抬起来。
柯林默默地启动了红石引擎，朝着莱昂的家驶去。
甚至，柯林心想。
“最早通风报信的孩子早就被送走了，现在住在莱昂楼上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来，才留意到柯林放在写字桌上的一整沓纸张。
而且为了防止歌蒂胡编乱造，柯林又让每个问题反复出现，从不同角度相互印证，结果作业量一下增多了数倍。
歌蒂听得怔了怔神，然后灰蒙蒙的眼神中恢复了一线生气。不管自己又将面临什么，无论是什么，都比现在做的事要好吧。
“哈？”
很快他们来到了莱昂的家。因为炉床中的栉火仍在组装身体，柯林实力尚未恢复，能依赖的只是几个预先准备的几个金刚术而已。
柯林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所以她一旦脱离了第九局，就会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
但是到现在，经过连续五天的脑力折磨后，歌蒂几乎已经要两眼翻白了。
当其他人开始搜刮屋子里的东西时，男人还有意无意地站在丽莎头顶的地板上。一切结束后，他最晚一个离开屋子。
对协助的依赖，也是秘密组织中的超凡者会被高度约束的原因之一。
可惜因为灯火体系的缺位，五只手核心名单的保护失去了意义。所以现在，乔凡尼已经将自己全部精力用去守卫朱莉欧了。
但如果说这部分除了“难”还算多少有些趣味的话，那其他剩下的却只是枯燥，无意义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对一些不明数字不断进行重复的四则运算。甚至，对着几万个乱序字母分别数个数，然后把结果一一记录下来。
“……也算不少见吧。”歌蒂说。
…………
或者以施塔德来说，大概就是寒鸦猎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