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服从哪边？”

“我们谈崩了。”柯林平淡地说：

“所以里卡多，现在必须回答那个问题了。”

街道上一起长大的人，甚至自己，似乎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你觉得对卢卡来说，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柯林反问。

“即使没有我，现在的你一样可以击败切斯塔洛。”里卡多说：“如果是卢卡要杀你，我当然也不会去帮他。”

他将小棍放回到木桶旁，思索了一会后说：

“我可以派人帮你去找艾蕾娜。”柯林说：“前提是你拒绝卢卡的任何请求。”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里卡多走在前面问。

夺走一切又让他活着，甚至比杀了他更残忍。

“不过暂时先别让人过来，这里恐怕还得过段日子才能用得上。”

卡纳多，卢卡，艾蕾娜，甚至季丽安。

里卡多怔了怔：

“为什么？”

“我没法阻止你们。”里卡多说：“但我不是什么关键的角色，连不想参与都不行吗？”

柯林表情不变，艰难地忍住捂住鼻子的冲动：

“是够糟糕的。”

“所以，打算置身事外？”柯林摇了摇头。

“是。”里卡多怔怔地回答说。

作为帮派分子，他当然不会不知道五只手如今的变局，只是不想去面对而已。

大桶里满是蜜，准备用来蒸馏朗姆酒。比起威士忌需要大量谷物，用蜜制朗姆可以做得更隐蔽。

他们正在从一条马路的地下经过，码头起重机的声音远去了，取代的是电车的哐当声和沉稳平均的马蹄声。但车流并不密集，很快所有声音都沉寂了下去。

“因为这里是南施塔德。”柯林说：“有人会误会些什么。”

“如果卢卡要用你来攻击我，告发我呢？”

“现在有关了。”

“五只手的规矩是什么？”柯林反问：

“枪手在街上拼命，族长之间却沾亲带故，穿着正装在会议桌上谈生意？”他提醒说：

“这个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没人能顾得上脸面，只能到泥坑里打滚。”

柯林用搅拌用的长棍挑了一些，一边观察，同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离码头很近，无论是运输还是排污都很便利。条件可以说是十几处秘密作坊中最优的。但柯林又考虑了片刻。

“嗯。”

“无论如何我只有一个请求。”里卡多说：

“留卢卡一条命，让他去别的国家吧。以施塔德机构如今的实力，我们可以做到这点。”

至少还可能活着。

柯林皱眉，知道里卡多不可能是指那些咖啡和可可的香味。他留神嗅了嗅。这里本来就有一股海腥味，另外还有一股甜得发腻的味道。开始柯林以为那是蜜，接着发现更像有什么东西腐烂了。腐臭味有时会异常甜美，而且它悄悄藏在在浓烈香气里，一经察觉，就让原本浑浊的空气显得更恶心了起来。

“你和艾蕾娜在同一所修道院学校呆过是吗？西北郊的那个方济修道院？”柯林问。

“我不知道。”里卡多摇着头，脆弱地说：

“看到隧道里那些泡在污水里的尸体时，我总是会想起家里那些腐烂的水果……总是忍不住去想，会不会艾蕾娜也这样悄无声息地，在某个角落腐烂却没有人发现。或者卢卡？”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说：

“我知道自己一直太贪心了。”

“因为我不想你们中任何一个人，落得这种下场。”

先热身一下，目标日更400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