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末期 搜查

柯林躺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天板，半年来他一直绷紧了发条做事，现在忽然闲下来，反而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季丽安正用镊子夹着，小心擦拭着他伤口上的血液和脓水。激发物刺激着他的恢复，但又有几条伤口一直未能愈合。即使用线缝将它们缝上，上也很快会溃烂绽开。一揭开湿漉绷带，就能看见伤口下晶图的复杂纹路展。

即使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柯林也会察觉到那些晶图的存在。它们就像时刻在放射余温灼烧着伤口，但自己却又感觉不到疼痛。也许，连附近的部分神经末梢也已经坏死了。

“在遇到你之前很久，我就照料过这样的病人。”

季丽安重新取出干净的纱布，将开放着的伤口包裹起来，适当扎紧：

“那是在修道院学校的时候，几位超凡者身上就有这种伤口……但他们一般是老人。那时我被人排挤，结果要去照顾几位受这种苦的嬷嬷。其实她们不像别人传得那么恐怖，反而对我很好，可是不久之后……”

季丽安一边照料着柯林，一边说过去的事情。然后她慢慢停了下来。季丽安发了一会怔，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所以我能知道……这就是灵素溢出的末期症状。”

这具物质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卢卡说过巫师都是消耗品，而自己应该是快要被耗尽了。因为以太通道长期被挤占，这一刻来得比别人要快很多。

毕竟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不。”

也从来没有依据证明灵素停止溢出后，已经蔓生开的晶图就会自行缩减。

如果真是那样，巫师只要切断和虚界的连接，晶图就该开始恢复了才对。

里卡多变得有些消沉，但没有因卢卡带来的打击就堕落下去。至少在工作的时候没有。见到柯林后他一直说不出话来，柯林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面具后满是血丝的眼睛说：

“选几支最贵的酒带回家吧。”柯林说：

“如果灵素停止溢出，我的以太通道恢复到正常的宽度。”柯林说：

无论是世俗警探，猎团，还是第九局，甚至就连地下巫师都被悬赏发动了起来。现在整座城市都在搜寻卢卡的下落。甚至一度有消息说，当局准备利用这个事件向教团要求调用记叙机关。

“到了那时候晶图还会恢复吗？

“我信任你的能力。但仪式失败了我也不会怪你。”

一如他想的那样，是里卡多带着警探们突袭了私牢，并且救下了自己。但卢卡却最终逃脱了。甚至在逃亡过程中，那位巫师杀死了一位第九局的高级人员。

搜查已经进行了两天，却还没有人获得卢卡的任何消息。

所以柯林在第二天就准备出门一趟。即使红石将在数日内到位，在仪式真正开始之前他不可能完全松开神经。

也许自己想掩饰那个仪式的问题，才让柯林不要对它抱期望。季丽安心想。

通过里卡多和歌蒂，柯林才大致知道在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但也正因为她一直在与绝望打交道。所以才强烈地明白：不能像柯林这样盲目地把一切押在单件事上。期望太高，反而是最容易心碎的。

所以就当没这件事吧。他说。

而第九局也绝不会让这个亏轻轻揭过，所以一场规模空前的搜查就在施塔德拉开了序幕。

“所以解开记忆封印就是唯一希望了。”柯林淡淡地说：

“虽然很渺茫，但至少存在。”

“哪怕在以前也没人见过这样的情况，至少在我见过的记录中没有。”季丽安说：

“但一般认为……晶图的生长是不可逆的。”

而且，即使里卡多在扮演着中尉的角色，最关键的事情必须由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