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制服的女人说的没错，现在必须要下决心了。
…………
毕竟在当局的仪式阵地中，忽然爆发了一个极度复杂的事件。
猛犸沉稳地问道，就仿佛他的情绪，没有因为这个意外产生任何波澜。
“那就没有意义了。”穿制服的女人喃喃道：
记叙装置已经无法再捕捉到和温特有关的信息。
说到这里时温特低笑了一声：“你看见的仪式名为‘蛇缠树’，又是一个类似思想下的杰作。”
“一个超越者不会依循任何已存在的道路……因为当道路成为道路，就已经沦为新的脐带。”
自己身上异常的血脉力量，还有那些占新生儿百分之六的“觉醒者”，这些都让柯林隐隐觉得，也许它们比任何道路都更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
老师是他永远的心病。
温特自言自语着，顺手将盖在肩上的毛毡掀开，丢到一旁。这时柯林才看见他原来是盘腿坐在椅子上，就像一个来自喀瑜的僧侣，日夜对着这痕迹参悟着什么：
“用同胞和自己的身体充当七条陈旧的蛇蜕，祭司以此获得了七重崭新的生命，但这应该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也许他在准备着，做一件按理应该死上七次的事情。”温特说。
“报告！”
还因为信息的缺失，咒杀的精度也会更低一些。
“我不明白。”柯林说。
“说不定调查部也可以给你想要的。”柯林说：“所以不要兜圈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温特的痕迹消失了！”解析完成之后，一个分析人员叫起来。
在这样的前提下，咒杀会出现误伤是必然的。
“嗯……但你也无需明白了。”
“潜入以太网的同事已经无法继续前进了。”
无论那名巫师和温特有没有关系，只能算他的运气不佳了。
扎尔·温特在叛逃前利用职权销毁了自己在公国所有的坐标记录，所以现在当局手中并没有他的坐标。
麦克布莱德呼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喜悦，心里却已经隐隐漫起了不安。
“那必须让另一批人从别的现实节点重新潜入以太场，时间至少在十五分钟。”
“我们发现温特身边还有另一个人。”身穿大衣制服的女人向猛犸汇报道：
女人汇报的信息，简直像是在宣告那名巫师的死讯。因为哪怕在最理想的情况下，即使当局手中掌握的信息将咒杀精度提升到极致，他都不可能活下来。
四名前往目标地址侦察的灵体中，阵亡了两位，他们毫无痛苦地化为了最基本的灵素。
五人几乎同时倒在地上，只发出了同一声闷响。除此以外，咒杀似乎没有在现实中引发任何动静，但记叙装置的数百条书写机械臂却陡然停了下来。因为在这一刻，装置内部记录的信息量正在指数倍地增加。
柯林连接着它们，它们又连接着宇宙更深处的什么。
甚至也正因如此，他才会独自悄然停留在这里研究仪式残存的痕迹。
在失去这些“眼睛”之后，结果也只是无法从物理层面确认战果，以及，后续的围杀会难以展开。
但也仅此而已。
所以除了死亡之外，它没有诱发其他任何现象。
“男性，实力大概在青星天附近，三类的区间内……”
如果七位林地人的确不是死在温特手上，那么，第九局又为什么会在现场发现他的巫术痕迹？
在看见蛇攀树的痕迹时，柯林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个矛盾，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机会去细想。
最快十五分钟内就会有结果。
“脐带……是什么？”
温特想要进一步唤醒内神，就需要“蛇缠树”仪式，这点早已不是秘密，戏院和公国上层都对此早有结论。
甚至，哪怕这一击也不一定能杀死温特，光是这种尝试也是值得的。
猛犸慢慢地抬起头，寻找这笑声的来源。结果发现它就在自己身边，那个穿着精仿制服，穿着棕色高跟皮鞋的女人。
“呵……呵呵，哼哼……”
“脐带是什么？”
柯林艰难地，甚至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刻，以太通道会被截断。
“因为亲身经历死亡，也是割断脐带的一种方式。”
与栉火的连接，与地狱巨塔中无数恶魔的连接。
“让滞留在附近以太中的灵体立刻远离目标。”他平静地说道：
“因为我们已经无法顾及他们的安全了。”
大概十秒之后，大厅里的书写机械臂才缓缓地再次运作起来，在白纸上写下分析人员需要的信息。
为了杀死老师，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是敌人的阴谋？某个部门的失职？还是单纯的意外？每个人都在默默地猜测着，结果让现场等待的氛围一时有些压抑。
他们早就锁定了温特在以太场中的位置，侦察灵体要做的无非是确定对方的现实位置。
己方的侦察灵体不能按计划到达目标地点，并不意味着咒杀就无法进行。
这件略显蹊跷又牵扯甚多的事情，成了在场大多数人心头的疑问。
“……”
“目的……”
这就是已知效率最高的仪式，除了达成“杀死目标”这个最纯粹的目标之外，没有一丝灵素被外放浪费。
“长官，必须立刻下决心了。”
穿制服的女人朝咒杀部队打了一个手势，两位副官吹响了手中的骨制长笛，五个黑布蒙面的人听到笛声，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折断了自己的喉骨。他们的生命，就是这场大型仪式的扳机。
所以，哪怕声音很小，一道极力克制的笑声也在大厅里显得特别突兀。
“不。”温特否认说：
温特审视地看着柯林，但他的眼中并没有警惕，反而像一个师长在检查着求道者的资质。在漫长的静默之后，温特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在柯林听来莫名其妙的话：
她甚至还在笑。
猛犸慢慢走到女人身边，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
周围越来越多的视线也集中到两人身上。但是女人的兴致却好像丝毫没有减少。一开始她只是强忍着低笑，后来就笑得越来越放肆，忘我，简直要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
“哈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