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至要之事（1）

煎熬的白天总算是过去了，夕阳西下。黑色骷髅穿着笔挺的西装，目送卡隆带安吉莉尔走进占星塔。

对于自己被炒掉的事情，前任管理员并不觉得沮丧，因为这着实是个无所事事的工作。整个都灵都在大搞建设，他早就悔恨于自己未能投身于奥卡西姆帝国建设的伟大事业之中。

现在机会来了，他简直兴奋得不行。

卡隆和前任管理员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占星塔，卡隆客套地说要送他一程，不过被前任管理员拒绝了。

走近马车，卡隆低声说。

“霍埃尔·佩雷斯，穆萨泽的弟弟。”

骷髅点了点头，目送着那个肥胖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夕阳里。

马车动了起来，这次约会的地点依旧选在海后宫，奥利奥估摸着时间，径直走了进去。

和上次的大张旗鼓不同，这次几个宫女老早就被打发走了，阿蒂法正坐在茶几边，茶几上堆着一大摞奏折，大部分都是前线的情报。

和所有龙族一样，阿蒂法有四只瞳孔，看上一眼便让人头晕目眩。

“不仅仅是我，北境荒原死的所有人都没有这段记忆，这是库塔卡咒术的影响，它知道灼魂岛的存在，它害怕龙族的咒术从亡灵口中泄露，所以那个咒术剥夺了我们的记忆。”

两人呢喃着，用最甜蜜的私语讨论着帝国的未来。

阿蒂法抬起脑袋，长发在脑后胡乱摆动，她的瞳孔中星芒大盛。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看见一个消瘦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

“你来了。”

奥利奥轻声安慰着。

“你认识的，菲莉娅，我的前未婚妻除此之外我的确还有不少亲信。”

沉思了一会儿，奥利奥笃定地说着。

“没关系，但一定得是你。”

他的血肉已经被高温熔化，但又不断有新肉在生长。

久违的唇齿相接，后脑勺的毛孔尽数打开，这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奥利奥几近升华，怀里的阿蒂法更是不住颤抖着。

“我要你当宰相。”

在来之前他想过很多话要和阿蒂法诉说，但最后只是说着。

奥利奥发出痛苦的呻吟，一个山岳般的身影在记忆中的冰原里呼啸而过，它沿着冰原滑行而过，冰块被不知名的力量挤压，发出崩山裂地的声响。冰川裂开一条粗大的缝隙，缝隙不断扩大，如同毒蛇一般朝着远处滑去。

阿蒂法冷眼盯着那条河流，奔流的浪将记忆快进。

“抱一下。”

阿蒂法难过地说着。

“我们离开之后”

阿蒂法轻哼一声。

“执念消散你就会死。”

说话间，安吉莉尔已经跑了出去，她飞奔入那束光柱，然后狠狠亲了奥利奥一口。

提着菜篮的男仆从一旁经过，看见男人，他迟疑着。

阿蒂法低下脑袋，在奥利奥胸前蹭了蹭脸颊，就像只小猫。

“我只是我只是”

记忆河流再次凝滞，阿蒂法来回扫视着这段记忆，但只能看见库塔卡的虚影，那次去往北境荒原的探险就像是被人抹除了一般。

他轻声说。

“时间要到了，背过身去，我来替你占星。”

“我承认安吉莉尔的确有喜欢我，但我的记忆就在你面前，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不是么。”

晶莹的泪水从阿蒂法眸中滚落，传闻中龙族的泪水能够治愈重疾，这些珍贵的泪水在床单上滚动，很快就将床榻灼出一个大洞。

奥利奥低声说着，“每个月我都会来看你。”

尘埃如若流光般飞舞，银色河流逆卷而上。

他忽地想到了雷卡的问题，光从繁衍的角度来说，时间的确是足够了，但光这一吻就起码耗费了五分钟。

落入地面，学着巴德尔的样子，安吉莉尔静坐在祭台上。

“我是皇帝我说了算。”

“但不追寻执念，执念迟早会把我变成怨灵。”

时间几乎是转瞬即逝，将手从奥利奥手中抽出，阿蒂法低声说。

阿蒂法喘息着。

银色河流忽然凝滞了下来，尘埃像是被星光定在原地，但若仔细看去，这些尘埃都在极其细小的弧度上下摆动着。

河流继续流淌，阿蒂法看见了雷迪亚的灵魂。

雷迪亚转过身来，作噤声状，然后指了指身边的一缕残魂。

奥利奥笃定地说着。

“时间够么？”

黑色火焰很快就攀附上她的脚趾，然后是脚踝和小腿。

她理了理额发，柔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