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艾叶在于航的吻里醒来,他叫了声她的名字,她嗯了一声,他贴着她耳朵说,“我去发布会,中午让人过来接你过去参加宴会,礼服我让人一并送过来,继续睡吧,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你。”
他的声音磁性甜蜜,跟喂了蜂蜜似的。
那不是睡眠充足的结果,而是……他的唇,他的舌,在她身上,尤其是胸上,饱餐了一夜。
从浴室到床上,几乎转战了整个房间,他断断续续的,做了很多次。
曙光从窗帘里射入时,他还把她压在窗户上狠狠折磨了最后一次,然后她就陷入了昏迷……
到现在……
睡了一个小时,有没有?
翻了个身,全身泛起酥麻的块感和余韵,尤其是那个地方,还有点胀胀的,他刚抽出不太久……
人生难得放纵一次,放纵的过程的确很不错,放纵后她有苦难言……淡淡的苦中夹杂着暖暖的甜……有心抱怨他,又无法启唇……
他迷恋她的身体,这是个好现象。
“你看你累得,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
是不想,还是忘记了,还是别的原因?
艾叶考虑了一下说,“没有,只是在香港转机。”
“好。”
嘎?
艾叶不语。
他眼一眯,“还哭……”
她苦涩一笑,“我懂,可我还是会伤心。”
“好了,不跟你说了。”
“急着跟他说?怕冷落了他?”
真该死,她真该死。
她跟言言很有缘,比她这个做姐姐的还要有缘。
如果于航在多好。
艾叶觉得他今天超奇怪的。
他声音里含着一丝……孤注一掷。
海姨炖了碗安神汤,从厨房端出来,就看到他们贴在一起。
艾叶很想过去摸一摸他的脸他的额头他的鼻梁,感受一下他强劲的脉搏,可是……
每当这个时候,艾叶都选择中止谈话。
她任他握着,她倾身靠在他身上,“邹容,谢谢你。”
怎么办?
他慵懒地靠在门上,手插口袋,戏谑道,“总算是不哭了。”
她很需要依靠。
男人幼稚起来也很好笑的。
对上艾叶的双眼,他眼底氤氲了一丝诧异,很快,他怀里的邹唐嘤咛一声,像是躺得不舒服了。
海姨停了停,艾叶从她大致的言语里听出了头绪。
邹容的电话如约而至,“艾叶,你在机场吗?”
毫无预兆的。
艾叶瞠目结舌。
“我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反而认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同龄人。
比她还要足。
果真是娶了媳妇不要娘。
他开的是别克,高速上车速一直保持在一百二,是最高限速。
看到邹容那刻,她几乎是狂奔过去,他接住她,和她的行李。
“走……了?”
她哭了太多了,眼睛肯定也是肿的,这样的她让言言看到,不太好。
艾叶问,“我们,出去好吗?”
“走。”邹容站起身,把她一并拉起来,艾叶怔愣着被他拖到洗手间,他也跟了来,关上门,她诧异地看他,“你?”
“这样啊……”于航冷哼一声说,“那你们可真是有缘分!”
“所以你拒绝了我?”
他的睡衣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他的衣柜里,大多都是睡衣,为数不多的几件休闲服,是她零零碎碎买来的,还有那根领带,也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我理解。”可谁来理解她?
她打来的时候,艾叶和于航做得今夕不知何夕,依稀中听到手机响,是于航挂的,她当时晕晕沉沉的。
“接下来一个小时里,不要跟我提他。”
艾叶张大眼睛,抬头看他,“邹容……”
不像现在这样,默默地流泪,忍得喉咙都在痛。
而是,他的手臂在邹唐脖子下,一只手握着邹唐的手,紧紧的握着,带有很强的保护性。
她接过行李,“海姨,我们先回去,我洗把脸。”
已经很不错了,艾叶一开始以为他不会讲话。
“靠谎言支撑的感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邹容冷冷地说。
他睡眠不好,她不能陪他睡,不能离他太近,站在这里,希望他能感觉到她的关怀,会安心的睡,像以前一样。
她慌乱地看别处,“我……我不想哭了。”
“……哦。”
难道……刚才那样只是为了吓她?
她还是先不问了,以后慢慢还吧。
他出声要求,“亲一下。”
所以,当言言早上出门,看到的,就是靠在墙上睡着的艾叶。
艾叶忽然放松下来,白他一眼,“你真是!”
“我倒没事……”海姨说,“我主要是担心你,你回来吧艾叶,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回来一趟,越早回来越好,越早让言言看到你越好……”
艾叶想,该去趟商场了,给言言多买几套衣服,天快冷了。
推开屋门,看到言言的那刻。
海姨不分昼夜的照顾言言那么久,眼下他依赖别人,不依赖她,她肯定有失落感。
后来听到海姨语气不太对劲,她才静下心来,“嗯,你说,我听着呢。”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毕竟十多年了。
“顾艾叶,你没事吧?”冷颜回背着她的黑皮箱子要走,看到艾叶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有点可怜……
“艾叶……”
太过迷恋,也是一种折磨哇。
“你,是,邹容……的朋友?”言言开口问。
傍晚,邹容过来了,艾叶看了看他身后,他说,“他睡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在飞机上,她心不会那么彷徨。
他的手指按着她的唇,慢慢摩擦,让她痒痒的,更多的感觉,却是惊恐和不知所措……
脸红红的,挂着水痕,眼睛浮肿,嘴唇被咬得红一块紫一块的,睡衣也是凌乱的。
“我没票。”
“是的。他……很依赖她。”
“凌晨三点?邹唐还在?”
艾叶不奇怪,可一颗心,还是被揪痛了。
“有点。邹唐一直陪在他身边。”
那张副卡,是为了替她支付药费?
“他会不会容易惊醒?”
接起电话,海姨哭着说,“艾叶,言言醒了!”
“对了,我还需要支付你多少钱?”她想起了这个比较重要的事情。
他不可思议地问道。
海姨知道她离得远,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是不会打来的。
艾叶看了他半晌,扭头看窗外。
红红的眼圈,要落不落的泪水,惊恐得如同小鹿的眼神……
情绪化了。
“正要,你呢,怎么没看到你?”
艾叶穿衣服的动作戛然一止,“……嗯,那时候他小,睡了这么久,不记得很正常。”
他的唇,擦过她的额头。
他伸手把她拥入怀里,“怎么样才能止住你的眼泪,你告诉我,顾艾叶……”
她撇撇嘴,无声地笑了。
脸上的血色很足。
她回头,“明白……什么?”
邹容是个聪明人,她这样说,他一想便知。
他说,“没关系。”
“你开车很好,不像于航,总是喜欢超速。”为了打破僵局,她说了一句。
他让她出去,用那种略带不耐烦和苛责的神情,她打扰了邹唐的休息,他不开心了。
她含着泪,一直被他嵌在怀里,他在跟工作人员交涉。
“言言跟邹唐走了。”
车子停下,艾叶走出去,“海姨……”
飞机晚点五分钟,艾叶走出机场就开机,于航的电话从五分钟前就开始打来了,一共有6个未接来电了。
“邹容来香港了?”
“在。”艾叶想了想问,“你登机了?”
艾叶笑着挂掉。
他说话磕磕绊绊,有点不伶俐。
却像是老庙洪钟,重重地砸在艾叶的心口上。
“好,我现在就回。”
那热浊的温度,让她猛地一滞。
“于航不要麻烦了!我和邹容在一起。”
“到检票口来,我跟人说一下,我让助手留下,他的票改签给你。”
海姨落泪,“艾叶,你听我说。”
不是厕所,而是站在言言门前,想象着他睡着的样子,在心里描摹着他的面容。
“嗯。”邹容盯着她红透的脸颊,环绕了四周,幽幽道,“我终于明白了。”
他开口,浓浓的沙哑,“以后,别再哭了,会让人想要保护你,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