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有得，这就是因果机缘吧。
今晚和蓝云歌一席话，让她觉得不虚此行，不为金钱和利益，而是，她知道，蓝云歌对她，情深弥笃。
于航看了会儿说，“很漂亮。”咬牙切齿。
一直放在这里？
他看了半晌，“怎么了？”很好，很漂亮，还画了眼妆。
艾叶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暖，“不，不怪她，怪我。谁让言言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呢？这不是意外，是命中注定，也是邹唐该有的回报，在疗养院的时候她曾经陪伴了言言那么久。”
这世间，除了父母之爱，还有什么爱是无条件，且亘古不变的呢？
艾叶用餐布擦擦嘴角，站起来。
“听阿姨说，你身体还行，我就没有经常过来。”
“于总！您来了！”
“我跟于星辰闹得有点僵。”
人们想不看到他们都难。
“好的。”邹容看看腕表，“希望你在那里过得开心一些，放下以前的事情。如果有时间，我会过去看望你。”
他又问，“那你要去丹西市生活？”
“就这一次行吗？”
秦重也来了？
像以前许多日子一样，加班到夜里，归来。
他特意比了比。
用手给她暖了会儿，邹容让服务员送来开水，让她捧着。
蓝云歌点头。
她不收他送的贵重衣服，所以他只给她买一些普通的品牌，这样她就不会拒绝。
衣服是湿的，很狼狈，这样上去，不太好。
她盯着她那张小嘴，只要她敢再说出一个字，他就……
她有权赠予任何人，包括艾叶。
她穿的是毛衫，湿了水，很重。
于航表情一愕。
“年轻？妈已经白发苍苍了，你看这头发……”
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对你的态度是天壤之别。
想也知道，她绝对敢上去说两个字就下来。
“你不把家业留给他，是不是也担心他会为秦倾报复你，而对公司不利？”艾叶问出心中考虑。
邹容打断她，“到时再说，你一定要给的话，事后一次性结清，现在不要急着给我，我也没空统计具体的数据。你知道的，我和于航一样，不缺钱。你姑且把我当作土豪看待，金钱多如粪土，这样你就不会有压力了。”
“你好。”他干巴巴的说了两个字。
她在于星辰跟前说得理直气壮，其实，她不确定于航会不会相信她。
艾叶答，“嗯。可能要去很长一段时间，除非工作调动或者特殊情况，一般不会回来了。”
等了一个小时他才出现，是和于星辰一起。艾叶靠在柱子上休息，耳朵里塞着耳机听音乐，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直到车子开走，她才意识到她错过了什么。
这餐饭，注定要吃得千滋百味，艾叶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过些日子，我会视言言的智力恢复情况，可以的话我会送他们两人去大学。”
艾叶没有再管她，下班时间快到了，她要去见于航。
“当然行。”
艾叶无奈地说，“我工作忙，心情也不好，总是胖不了。”
“不走，原本就是想陪你一晚的。抱歉没有让于航一起来，说好了的，他临时有事。”
他会过去看她，是她的荣幸。
“前几天主动跑到香港跟我哥打得火热，在房间里跟他纠缠不清，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像个荡.妇一样！我都替你害臊替你脸红！我还以为你真要跟我哥正经的过日子，哈，转眼间就扑到了邹容怀里，我是该夸你左右逢源，还是该骂你勾三搭四脚踩两条船？拜托你有点羞耻心，你胃口有多大，想要通吃？你不怕撑死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顾艾叶，我等着看你能嚣张多久！”
楼上的位置，看不到楼梯，也没办法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行，我巴不得你以后都这样。”蓝云歌给她夹菜，“你呀，以前就是太严肃了，弄得我都不敢跟你开玩笑，每次都是正正经经的，像个小大人，我也就把你当成大人看待了。”
不出十秒，他就站在了艾叶跟前。
经理跟她似乎很熟，一眼就看出了艾叶的不同之处。
于星辰直接问，“你跟邹容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们姿势暧昧的贴着，说话声音那么大。
她笑着看他，“你有事就去忙，我在这里再坐会儿。”
“呵呵，有点小误会。”艾叶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阿姨，“于航有看我吗？”
“拜托你了。钱的话……”
直到，一杯热水泼到她脸上。
她转动着手中杯子，声音黯淡无力，“邹容，我没办法，言言不要我了，他要邹唐，我不可能强行要求他回到我身边，那样只会断了我和他的姐弟情分。我希望他过得好，无论和谁在一起，一定要活得开心快乐。我在心里劝自己，我把他和邹唐当作孩子，我是大人了，跟他们计较不来，他们不懂事。呵，其实这是我的自我安慰。我羡慕邹唐，羡慕她能够轻而易举得到言言的全部信任和依赖，我不能再呆在这里多一天的时间，我怕我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所以我必须离开，离言言远一些，离那些纠缠我和言言的过去远一些，我要重新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了，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我自己……”
“是的。他也亲口承认过。所以我不敢把权力全部移交给他，他需要有人在背后牵掣他，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艾叶觉得头顶在冒火。
“真的想开了？”
她故意把眼睛眨了几眨，很媚，“好看吗？”
她刚发过去，就听到身边阿姨叫了下，“站起来了，啊，不会是要过来吧？”
愤怒，烟消云散。
第二天，艾叶并没有离开，蓝云歌体检，一些项目家庭医生无法在家里检测，必须去医院做，艾叶陪同。
蓝云歌心细注意到了，“怎么了？”
艾叶震了下。
蓝云歌挥挥手，“你们去忙，不用特意招待我。我今儿个有人陪着。”她拍了拍身边艾叶搀扶的手。
“没事，你来是一样的，我已经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了。”曾经做了一段日子的梦，现在梦醒了，艾叶走了，他也跟着走了……她一个都留不住！
这个女人执拗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但就怕万一。妈不得不防。现在有我，以后，就要靠你！”
蓝云歌的白发，根本不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
她低头看到了桌上的那张卡，还是蓝云歌以前给她的那张。
艾叶感觉脸上刺痛，然后是火辣辣的炙烤般的疼痛，水顺着她的头发，湿了她的颈项，她的衣服。
蓝云歌别了一下眼，“的确。”
“是啊，不行吗？”
“不好。”眼妆对眼睛不好。
艾叶这才看向他，反唇相讥，“你向妈妈问好了吗？”
回程途中，经过一家有名的素食府。
他俯下身，艾叶东躲西臧，“啊，流氓，别在这儿……唔……”
她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待遇。
果真。
“蓝董，您这边走。”经理带着服务员亲自出来迎接。
她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刺破手心。
艾叶回头，于航和几个人一起走进来。
先电话订了桌子和菜品，趁着还有点时间，艾叶便陪她一起逛街，蓝云歌给艾叶买了六套衣服和三套礼服，鞋子也添了三双，还有一个包。
拨开云雾，才发现，她不失为一位合格的母亲。
又跟蓝云歌亲昵的挽着手。
蓝云歌看他们这架势，一时也开不了口。
就这样挂掉了。
坐在位置上，艾叶还有点心神不安，“妈……”
肩上，他的手离开，她的身体，像灵魂出窍一样，要飘起来的感觉，很不真实。
她话里意思，艾叶听得明白。
艾叶指了指自己，“你看我眼。”
“顾艾叶，你真让我恶心！”于星辰冷冷睨着她，一口银牙要咬碎一样狠。
越过他，向楼上走去。
“我应该替邹唐向你说对不起。”他说。
艾叶有口难辩，她淡淡地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于星辰手一滞，“顾艾叶，你是入戏太深还是自信膨胀？”
艾叶嗤笑，回他一条，“你过来。”
他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墙上，“你还跟我吼？你有理了？”
难道真是于星辰发的照片让他改变了主意？
她是心老。
于航吻得难分难舍，还是被艾叶给推开了，执着地指了指眼，“真的不好看？”
于航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好看，但是以后不要化妆，裸妆也不行。你裸脸最好看，裸身我最爱。”
她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转身上楼。
却被于航拉住，他想了下说，“不用了，你去好好吃饭，吃完等着我，我把他们送走来找你。”
这两天事儿多，更新晚，抱歉了。今天我尽力，若是无法加更的话，明天一定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