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下阵法同出一源,但分成无数流支之后便发生了诸多变化,真正的阵法宗师能参透阵法之中的玄变化机,无论阵法如何衍变,都能一手破解。
李阡陌虽是阵法高手,但还没算得上宗师,这阵法对他来说有点难度,好在他有天子望气术,可以观察出阵纹之中的任何一处细微变化,这样一来,破开这个阵法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一连三天,李阡陌好似着了魔一般地不停刻画阵纹,他此刻已经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精神前所未有地集中,那些阵纹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阵纹,好似一条条错综复杂的乱线,待他慢慢解开,他现在的情况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目无全牛。
终于,到了第三天傍晚,“嗡”地一阵轻响,整座剑形山峰外围闪起一道淡淡的金光,阵法缓缓消散。
“终于解开了。”李阡陌在阵法一道上又迈进了一步,不禁开怀叫一声,之前心中的郁闷之情早已一扫而空。
他心怀舒畅,想要看看如此诡秘阵法为何笼罩这座山峰,便大步迈上崎岖山路,朝那剑形山峰走去。
月亮升起之时,他到了剑形山峰脚下,路也到了尽头,前方是一个百丈平台,再往前就是万丈悬崖,在那平台中间,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好似一尊宝剑,倒插在地上,峥嵘无比。
“好俊的石碑!”李阡陌不禁赞了一声,纵身一跃,来到石碑之前。
他刚落下,借着月光忽然发现石碑上有字,密密麻麻,估计有好几千。
他盯着碑文看了片刻,霍然失声惊叫:“这竟是《道经》!”
蜀山众人见状乱作一团,纷纷惊叫着上前询问若拙真人伤势。
刚进入论道院,只见前方众人还围在那里,竟没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场中比赛,李阡陌虽然无法看到场中的斗法,但通过气息可以辨别出是五行宗的太上掌门太天道对抗蜀山掌门若拙真人。
“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剑阁?”李阡陌抬头看着前方那巨大的剑形山峰,喃喃自语,这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竟闯入了蜀山的门派重地,若是被蜀山的人知道,那可不得了,即使他和若拙真人关系不错,其他的长老也会嚷着要治他罪的。
那种似得非得的奇妙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道经是一部神奇的经文,没有讲诉任何修道之法,似乎只是阐述道理,而这道理,便是那无上的天道,你知道他是存在的,但到底在哪,如何感知,却无从着手,这经文便是论述了悟道要诀,一切唯心,经文以常与无常开头引论,刚好若拙真人的道法印证了无常之说,瞬息万变,但李阡陌仔细观看后却发现他用的所有招数只是稍加变化,一切还是原来的招数,这又是常,其中玄妙不可捉摸,也无法以言相告,只有观者用心体悟,才能有所收获。
太天道坚持了一炷香的工夫,幻化出来的指力竟被若拙真人的印法全部抵挡,无法前进分毫,到了如此地步,他几乎已经没有了胜算,五行宗众人见状纷纷沮丧,垂头暗叹起来。
李阡陌见他神色恍惚,微笑劝慰:“大哥不必担心,若拙真人道法玄奇,不在太天道之下,应该能赢。”
他沿着原路返回,此时天已大亮,发现论道广场那里还是有很多人的气息,不禁纳罕自语:“咦,难道论道斗法大会还未结束?”他心中好奇,便转身往论道广场走去。
此刻若拙真人和太天道分别端坐在两个蒲团之上,相距不过数丈,二人均都面带微笑,手中不断变换印法,只见他们二人中间的空气剧烈扭曲爆炸,砰砰有声,威力被他们压制得很小,不然以他们二人的修为,将这论道广场毁掉都不是难事。
那些蜀山弟子见是李阡陌,慑于他的赫赫凶名,纷纷给他让道,很快他就进入到最里面那层,看到了场内情况。
丹辰子有他劝慰顿时开怀不少,点头喃喃道:“希望如此。”
他之前就听说过蜀山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有《道经》,乃蜀山重宝,没有掌门允许,任何人都不可靠近,更别说观看了,当初丹辰子停滞在合道一重大圆满境界长达五十年,后来就是通过观摩道经一举突破,成为了巨擘高手,可见这道经如何神奇。
丹辰子原本也准备上去,但被其他蜀山弟子挤在外面,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大神询问里面情况。
话音刚落,他轻整衣袍,对着石碑长身一揖,道:“此道经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留下,如今被我凑齐,我定当参透其中道理,不辱道经之名。”
“已经是最后一场了。”丹辰子满面忧色望向场中,道,“师父正在跟太天道争夺正道宗门领袖的位置,也不知能不能赢。”
李阡陌望着若拙真人的奇妙印法,渐渐入神,也不知过了多久,丹辰子挤开人群来到他身边,猛一拍他肩膀,道:“二弟,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