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天天长大,他吃得很多,很快就比少年郎高了。
少年郎对他很大方,不到掌丹炉的修为就让小孩炸了好几个丹炉。
在察觉他没有炼丹的天赋后,就搬了一大堆符篆阵法回来,按着他的头让他学。
小孩脑子愚钝学不会,唯一的作用就是气他和逗他乐。
不管长多大,方令风雨无阻的玩地龙和转蜻蜓都很虎头虎脑。
少年郎每回都能乐。
方令每每都会很不好意思。
跟少爷相比,他实在是不好看又不优秀。
方令不喜欢往人堆里凑,可连他都知道少爷有多厉害,别人都叫他天才,说仅仅筑基期就能练出上品丹药,以后有成为炼丹大师的潜质,听说还有很厉害的人要收他为徒。
可惜少爷都拒绝了,孤傲得要命,不让任何人打扰他。
“还不快去收拾!”
他不耐烦经营家里的生意,索性全部变换成灵石专心炼丹。
少年郎瞅他一眼,“你来干什么的?”
方令被他打击了。
方令乖乖闭嘴。
可是少年郎真的很厉害,前不久刚进了金丹,已经在周围一片出了名。
“怎么还是这么呆,我能有什么事。”
方令松了口气,“你不生气就好。”
方令猛的摇头。
方令修道的路上,总有一个人在替他不停尝试不同的可能。
少年郎轻笑,“呆头呆脑的。”
“明白什么?”
少年郎垂着冷眸说,“我当然得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杀了我母亲。”
在炼出来的法器独特而完整,意料之外的好效果之后,少年郎只不过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少年郎颔首,“别扇火了,火太大炸炉了。”
“角落有什么不好?你不喜欢的话就走出这块阴暗地,去面临从四面八方扫过来的目光,走到中心。”
不知道少年郎是脾气好还是不好,说脾气好的话,他总是难为方令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动不动就摔他的东西,让他闭嘴安静,说脾气坏的话,他又总是端着冷漠的脸看女人们上门,不拒绝也不答应。
少年郎遣散奴仆,也没给方令报酬,但是他还是自觉成为他的雇佣。
“你怎么了!”方令很担心他。
少年郎摊开手心,“最近练出来的丹药都有黑点,药性虽然没差,但是我没同意往出卖,那该死的买主还非强买强卖,吵死我了。”
他吭哧吭哧去炼器。
等他练了一件自己很满意的法器去找少年郎,却发现少年郎更加病态了,眼神看上去很空洞。
少年郎的好日子没过多久,他的父亲就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少年郎往丹炉里添了把灵草。
少年郎道,“当然是修炼,对于修士来说,其他都是次要的,将来有一天你要是本末倒置了,别怪我把你踢进丹炉里。”
“是什么?”方令傻傻的问。
少年郎敲方令的脑门,“我就知道!”
有一回方令问他为什么。
病态的脸色上,一双眼睛看着他,似乎只要他点头,他就把他塞进火里。
“后来我明白了。”
少年郎笑了,“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像我所希望的一样,专心在角落里发烂发臭,什么人都不必来管我,我爱发烂发臭的我自己。”
好几个年头过去,少年郎总算死了让他成为阵法师的心。
不是这样的话,那些女人也不敢总是往他面前凑。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