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默这样的举动,苏缨络是震惊的,因为从她喜欢上刘默以来,刘默从来都不曾对她有过这般的温柔体贴。
她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刘默,声音早已羞涩的颤抖了起来:“皇,皇上……”
她想,哪怕是跟在刘默的身边,不做什么皇后什么宠妃,只是一个身居在后宫之中的众多女人之一,她也觉得认了。
“缨络,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一句话么?”刘默笑着垂眸看着她,面颊明明带着笑意,但唇角却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冰冷。
苏缨络眼神一晃:“缨络愚钝。”
刘默就笑了:“我说过,杀了你,我怕脏了我自己的手。”
苏缨络眼中的万千柔情瞬间变得惊恐了起来,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便是身子一晃,被刘默推到在了地上。
刘默转眼朝着刘虞看了去:“到底你是我的三哥……”
这,这是什么意思?
刘虞揣着着刘默此时的心理想法,慢慢地,他原本疑惑的目光,就被一层深深的杀戮所覆盖。
苏缨络惊恐的眼中迸溅出泪光,她想要挣扎,但是她的力气又哪里敌得过刘虞?
“皇家丑闻确实该遮,但祈天那些无辜的百姓,也一定要有一个交代,你们这些个当官的,别总是把百姓看得如何微不足道,若是这江山上没了百姓,你以为你们还有何用?朕这个皇帝还有何用?”
“是个什么?”刘默长剑垂于地面,淡笑的看着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的大臣,“说朕是个昏君?还是骂朕禽兽不如?”
苏缨络原本挣扎的手,渐渐没了力气,那一张总是口是心非的嘴巴,微微半睁着,不干的双目,哪怕是咽气了,却还不愿意闭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默从始至终都是淡然的,目色平静的不起半分波澜。
几许飞升的烟火,忽然冲上了云霄,那烟火在空中缓缓绽放。
“皇上,万万不可啊,怎么说三王爷也是皇族子嗣,就这么公然挂在城门前,岂不是让天下人取笑?”
也许,她连死都没想到,她最后竟落得了这么一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刘虞的死,让那些早已溃不成军的乱党,彻底慌乱了步伐,没过多大一会,黄木舟便是匆匆的走了过来,双手一抱,跪在了地上。
刘默转身,在所有人的跪拜之中,迈步朝着身后台阶上的大殿走了去。
刘默点了点头,声音淡的迎风即散:“挑一个好日子,全部拖出午门斩首。”
祈天城门。
蓦地,他伸手死死掐住了苏缨络的脖子,面颊狰狞,咬牙切齿:“苏缨络,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你也只能和我同葬在一处,谁也别想从我的身边再把你夺走,谁也别想!”
一辆飞奔的马车,由远及近的奔驰而来,月满回神,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去,当看见那赶着马车的黑衣人时,再是没有停留的冲下了马车。
是啊。
这个意思是让天下的百姓都见证叛乱者的下场?
黄木舟一怔,不过很快便是垂下了目光:“是,属下遵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在人群之中的福禄,看着眼前的一幕,难免热泪盈眶,也许在场的人只会羡慕这样的场景,但却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想要有今天的无限荣耀,这背后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承受怎样的煎熬。
月满头也不回的跳下了马车,双脚不过刚刚落在地面上,那马车便是停在了自己的眼前。
对于刘默的登基,她说不担心是假的,可饶是她现在再是担心,她也不可能冲回到皇宫里。
马车里的司慕冉,伸手将那打翻的茶杯捡了起来,又掏出了自己怀里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月满那被浸湿的裙角,余光,将她那满眼的期盼和喜悦尽收眼底,待再次垂眸之际,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落寞和愁绪。
月满在心里算着,她和司慕冉认识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从陌生到相熟再到相知,这么多年的彼此打磨,想来她现在揣着怎么样的心思,他都是心知肚明的。
“既睡不着,又何苦为难了自己的眼睛?”司慕冉的声音悄然响起,带着一丝好像了抓到偷腥的猫儿一般的莞尔。
大殿前,密密麻麻的人头,排山倒海一般的接连跪了下去,仅剩下了刘默一人,毅然耸立。
“是。”黄木舟颔首,转身离去。
擅玉带着自己的属下,静默的跪在一旁,直到那双云靴路过自己的眼前时,才小声道:“主子,属下有事启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