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冉含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又亲自给她斟了一杯,修长的手指将茶杯推到她面前的同时,含笑道:“要怪只能怪你和我认识的时间太长了。”
“啪——啪——!”
刘虞用尽力气的手,没有半分想要松开的意思,他眼中的狰狞不变,可却早已泪流满面:“缨络,我这一生只争下了你,你不能再对我有二心,你放心,你先去,我马上就会去下面找你的……”
然,就在黄木舟起身刚要离开的时候,刘默的声音却又淡淡的响了起来:“一会就把叛乱者的首脑尸身挂在城门口,待到斩首之前,把宫门打开。”
擅玉长眉微蹙,声音更低:“太子妃……”
黄木舟退下了之后,那些才刚在一旁,快要缩成一团的大臣们,这个时候倒是来了精神。
“微臣不敢……”
可既然司慕冉什么都知道,就肯定知道现在的她,不想跟着他再去瑶蓝搅合浑水,然他却偏偏逆着她的性子想要带着她回去。
叹了口气,虚力的往身后软塌上一靠:“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的眼睛。”
对于这样的司慕冉,她看不透,也猜不透。
“是啊,皇上,家丑不可外扬啊!”
也更没有会明白,有那么一个女人,为了今天的刘默,是如何用自己的心血在铺这条路。
刘默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淡淡垂眸:“何事?”
“皇上严重,臣等惶恐。”
擅玉微微拧眉的看着这一切,谈不上多惊讶,更谈不上有多震惊,他觉得,这才是刘默,一个习惯了借别人之手,帮着自己除掉异己的可怕男人。
当姹紫嫣红的烟映入眼帘,月满说不上是激动还是松了口气,只是凝望着那烟升起的来源,喃喃道:“登基了……”
“阿满……”司慕冉拧眉。
但是眼下……
刘虞见苏缨络彻底没了气息,终是松开了手,根本无需刘默再动手,他一手揽住苏缨络渐渐冰冷下去的身子,一手拿起了自己的长剑,不过是手起刀落,他便是笑着扑倒在了苏缨络的身上。
文丞相和沈太尉相视点头,当先双手伸起于头顶,缓缓对着刘默跪下了身子。
“启禀皇上,乱党除去歼灭的,已经全部俘虏。”
月满靠坐在马车里,闭着一双眼睛,看似是在小憩,实则心里七上八下个不停。
其他的文武百官见此,也是不敢再有任何的非议,也是跟着缓缓地跪下了身子,齐声高呼。
大臣们一看刘默那笑里藏刀的样子,再一瞅那在刘默手上垂着,一下一下划着地面的软剑,都是诚惶诚恐的,有啥话也不敢再往下说,生怕刀剑无眼,一个寒光四溅,他们这人头就算是落地了。
大殿前骤然安静,仅剩下了刘默不吭不卑的话,带着余音缭绕在大殿的上方,迟迟不肯散去。
月满心里一凛,讪讪地睁开了眼睛,果然见司慕冉单手举着一杯茶,正含笑看着她。
月满一个激灵,急忙探头朝着窗外看去,哪怕是打翻的茶杯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无从察觉。
“既然惶恐,就无需再多说。”刘默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变冷,已没有耐心和这些大臣纠缠下去。
“我去去就回。”
看着那从车上跳下来的黑衣人,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勾起了一抹笑容:“擅玉。”
“皇上,您才刚刚登基,如此这般,岂不是让天下人觉得皇上是个……”
文丞相和沈太尉,站在两侧,静默的听着刘默的一言一语,以前,他们两个虽然有辅佐刘默的心思,但总是觉得刘默的疏离和孤傲,会蒙蔽住他的眼睛,让他治国和报仇之间失去了平衡。
“如果三王爷刘虞只是勾结乱党意图造反,那么朕也许还会看在先皇的面子上,赏他平安入土,但他却搅乱城中太平,枉杀城中百姓,如今城中民不聊生,若是朕不能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岂不是愧对这承乾殿里的那把龙椅?”
她现在要做的只有等……
擅玉轻轻颔首,转身打开了身后的马车门,月满不过是踮脚一望,便是瞧见了此刻那坐在马车里的梅姑娘等人。
“被关押在天牢里的人都在这里了,太子妃清点一下,看看可有少了的?”擅玉背对着她,声音冷清的和往常无异。
月满并没有仔细去数马车里的人,不过是扫了一眼之后,便是又笑:“你办事,我放心,既然求了你了,就没有多疑的必要。”
擅玉背对着她,并不曾转身,听着这话的时候,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月满看在眼里,蓦地就笑了,正要说擅玉你和我办事难得紧张啊?却听擅玉几不可闻的开了口。
“帮你办事的不是我,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