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老爷。”中年汉子压低了声音,将搜集的情报一一道出:
徐方一声令下,冲车立刻调转方向,直接冲了过去,三两下便撞开早烧得烂了的干戈板,又将不堪重负的城门彻底撞散了架。
“去吧。”
“当然,袁公尚还坐拥豫州,此地倒是畜宜六扰,只是单论蓄马,骑兵,却实逊于兖、雍、幽、并四州。”
文士不屑冷笑:“曹操杀一边让,便引得兖州俱反,有此前车之鉴,陶谦哪里还有胆量对吾动手?”
他瞬间便有了决断,不管城内发生了什么,是谁在助自己一臂之力,最起码目前,他看到了战机。
即便是城池难保,他的内心实也不愿做投敌之事。
他正要再凝神细听,却若有所觉般地本能抬头。
他微微躬身,对着前方牢内闭目端坐的文士恭敬唤了声:“老爷。”
汉子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劝诫道:“您若是出于对州牧的怨怼,或者急于出狱,其实无须行此下着。”
“晓得,晓得,有劳衙官了。”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年纪也不轻了。
“万胜!”
“哈哈哈!”
文士长身而起,在牢房内踱步而转,一边在脑海中勾勒双方争锋场面,一边又问:
“可探清有多少人数?”
“毕竟,您也是彭城人啊。”
紧接着,便是哒哒的步声传来,却是在此深夜,有两人踏过了甬道,向着牢狱深处走来。
闻言,文士凝视了汉子,道:“我拒绝陶谦察觉时,汝亦曾问过,可还记得我当日之言?”
难闻的焦味随风飘荡城下,却让王政军中上下人人心中喜悦,只觉竟如饭香一般迷人。
“相反,河北如袁绍、吕布、公孙瓒等群雄,俱是一时人杰。”
“吾已写好书信,你且去交于城内潘、文等几家本地望族,他等自会配合你去行动。”
纵声狂笑间,吴胜振臂扬刀,环视众人:“入城首功,舍我其谁?”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夜风徐来,其声咽然,穿过巍峨的城墙,拂到了王政的身上,更在阵阵苍茫的呼啸声中带来清冽寒意。
“怎地?”文士讶然地望了他:“还有何事?”
“而袁公目前所占扬州之地,不但缺良马,更缺善骑的兵卒。”
“既有骑兵,只需城门一开,便是大局已定,这几家豪族加上吾家亲兵,凑在一起,足够搅动局势,左右胜负!”
“如今袁公果如所料,图谋徐州,这正是吾进身之机!”
“那就是欲让骑兵冲锋了!”
不过,一个是激动的欢呼,而另一个.
却是充满了绝望。
似乎是看张饶表现出色,还派了一个都伯呼喝迎上,形成了将对将的局面。
不久后,天军人人期盼已久的大火,终于出现了。
“撞开!”
又看了眼徐方那边,见其冲车撞击车门似也收效甚微,王政眉头便是一皱。
不是吗?
汉子心有疑惑,一头雾水之际,却见文士笑道:
“何况你要知道,袁公既是图谋徐州,极大可能是两路并进,一路由豫州出发,一路则由扬州出发。”
“吾记得你早年也曾行伍。”听到这个回答,文士不置可否,只是问道:“此时局面,观之如何?”
那都伯似乎也颇有武勇,拿起长矛与张饶斗了半天,也是形成了旗鼓相当的局面,剩下的守军则对着张饶的兵卒一拥而上,若非王政今夜特地派了部分黄巾壮丁随其攻上,恐怕连这唯一的落脚点都占不住了。
似是被汉子勾起了胸中壮志,文士声音不大,却尽是激昂之意。
文士直接截断他的未尽之言,心情大好下,难得解释道:“要知北人善骑,南人善泳。”
“那便去吧。”
文士本就没睡,只是瞑目沉思,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便缓缓睁开双眼,见自家心腹到来,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问道:“打探的如何了?”
便见是一个中年汉子,正踱步总来,一路上毫不介意这些罪徒的打量,只是一路向着最深处行进。
“一旦虎吞徐郡,便是三州相互贯连,更可趁机占据荆州、交州,甚至益州!”
“怎么会让几百人同时夺下了吊桥城门两处要地?”
“袁军将军既能突袭攻破外城,想必亦是能将善战,这等良机他应能把握的住。”
“遑论外进扩张?”
若卢狱。
却无法吹走王政心中的焦躁。
什么情况?
这场面为何如此熟悉,像极了之前吴胜在城内发动内乱的情形?
正纳闷间,却见那城头上的郡尉却是神色大变,眼力过人的王政更清楚地看到有几队人马匆匆往城下走去。
听到这话,中年汉子面露迟疑:
“老爷,袁术为一方诸侯,一千骑兵对他而言未必算什么大手笔,更不能说.”
不曾一鼓作气,放弃乘胜追击,这不合常理。
“其中详情小人倒是未曾探明。”汉子回道:“只听得守城兵卒言,那百人皆悍勇无比,又是突袭,方才得逞。”
机会!
“天诛营,万胜!”
直接说了时间,那就是先肯定结果是守不住的!
“那老爷你身为彭城人”汉子愈发不解了,张口问道:“为何要行此”
“伤亡不轻。”汉子思索了片刻,回道:“粗略来算,应有四五百人了。”
文士笑道:“陶谦老朽昏聩,岂堪昭之大礼!”
张饶占住了落脚点,却无法扩大优势。
“如此甚好。”
一千多人刀枪击甲,枪戈挥舞,肆意呐喊着,随着吴胜一同策马奔驰。
须臾间,便踏过了破坏殆尽的鹿脚,越过了满地灰烬残垣,甚至卷过了所有人的眼神,以不可阻挡之势,奔腾涌进城池。
夜将尽时,天火终于燃起。
彭城的最后防线,也被彻底撕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