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沿着草坪向房子走去。
程幼知站起身来,说道:“抱歉,失陪一下。“
她走了没两步,回过头来看着李叔福:“从健康的角度,我奉劝还是少吃一点,从嘴里进去的东西都能使人发福,而从嘴里说出来的一切则使人失去尊严。“
说完,她也不理会大家的反应,一前一后,跟着女孩进了屋子。女孩走到酒柜前,来回在前面踟蹰,她光着脚,脚板贴着大理石的地面摩擦着,摩擦着,她回头看着程幼知求助。
女孩面色有点尴尬:“其实我对酒不了解,所以我压根在这些酒里面找不到白兰地。”
程幼知脱掉自己的高跟鞋,轻轻地踩着她的脚趾头,女孩挪开了脚趾头,她又踩上去,然后摸了摸女孩的手臂,脖颈,到嘴唇,薄薄黑黑的两片。
她的视线穿过她,看见了镜子里她自己的脸以及她的背影,她的背影成了一个男人的背影。她朝着自己苦涩地笑了笑,嘲讽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可否认,程幼知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从小女孩的时候,到今天愈发清晰,她张望着镜子你他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张望。他的背叛对她的婚姻生活就像是在路上发现了一个人为的大坑,一开始她总是忘记有个坑,不停地掉入。过了一段时间,坑还在那里,但是她已经学会绕过它了。镜子里慢慢又恢复了女孩的背影,她们俩紧紧贴在一起。
草坪上的宾客们移步到了客厅,女孩拿着一瓶酒走了出来。
李叔福皱了皱眉:“怎么去了那么久,现在我也没兴致喝了。”
女孩一改之前的讨好唯唯诺诺说道:“ 不是白兰地,我只认识粉红香槟。”
程幼知也走了出来,接着她的话语,轻轻松松地坐下。
程幼知:“刚才提前喝了点白兰地,我们决定现在就喝点粉红香槟。“
李叔福皱眉的神态保持了一会,似乎有点不相信有人敢忤逆他的指示,他看了一眼女孩,又看了一眼程幼知,眉头松开,有点慌张起来。
程幼知继续说道:“那么给我来一杯吧,也给李总倒一杯。你——“
这个口气,完全是李叔福之前一直对女孩说话的口气。女孩没有表示反感,照她说的做了。
李叔福愣在那里,好一会,没有了半点动静,也许他在错愕好奇,有巨大财富的他,为什么连一个小女孩都搞不定,而她仅仅只是进去拿了瓶酒,不能支配人的财富还有什么意义和奥妙。
他突然泄了气,冲着所有人摆手:“都出去吧!”
程幼知拉着老刘,走出了别墅,两人来到那辆吉利车停靠位置。
老刘:“ 这个贱人,把我们都玩弄在股掌之间了。一会投钱,一会不做,一会签合同,一会都走,合同都说好了,情绪化,荒唐。“
程幼知:“我们不需要他。“
老刘:“这种话,你不要跟我说,公司现在因为你要倒闭。”
程幼知:“我们自己启动项目,把研发的期限缩短,自己出钱营销,然后拿着我们的筹码去见投资商。”
李叔福在楼上把窗帘狠狠拉上,而程幼知则自己上了驾驶位,关上车门。
老刘觉察出了一些冲突:“你对他说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程幼知:“你自己回家吧。我得赶回去参加明天的婚礼了。有什么事情周一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