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做过详尽市场调研的，尤其是对于那些低度近视的人而言，很多时候300度以下完全可以凑合凑合不戴眼镜。

夏慕洋面部抽搐了一下，提醒道：“顾总！我们是很有诚意来谈判的！你这样威胁，不是待客之道。”

顾辙也只好继续用英语：“是么？那也行，我们试试吧，我先报个价：如果你们愿意出资买断‘低度免研磨离心法软镜’相关的海外专利。

莱法耶特直接听懵逼了：“顾！我们是很有诚意从法国飞过来进行技术合作谈判的！你们华人做生意的方式就是上来直接报价么？还不经过思考。”

这显然有些扯淡了，众所周知，所有字母语言的音节效率都是低于汉语的。

莱法耶特：“简直荒谬，华夏有13亿人口，而且近视率很高。欧美国家学习根本没有华夏人那么繁重。

顾：“我没有经过思考么？之前海昌出了200万人民币一年的租金，他们是很爽快乖乖掏钱的。

依视路是一家在全球有五大研发基地的国际光学巨头，96年进入华夏市场的时候, 给国内客户的印象是一家米国公司, 但其实它最初的根子在巴黎，后来发展到米国。

那个“高级脸”的女人稍微说了两句客套暖场的话之后, 就帮双方翻译介绍：

我想，300万美元的北美国家授权、300万美元的欧洲国家授权，是个比较合理的价格，你们认为呢？其他零零碎碎的市场，你们感兴趣的，可以再谈。”

顾辙也不想评价法国人的审美, 就公事公办地说：

“你们很幸运，年初的时候, 我没有首先想到去找你们，而是先找了海昌。不然，现在恐怕就是你们觉得心有不甘、跟我打官司, 然后被我拿来立威，现在我就得另找海外合作伙伴了。

300万美元折算成人民币，差不多也就是2300万吧。我觉得我对北美市场国家、欧洲市场国家开出的买断要价，只是跟华夏市场相当，这没什么黑的。”

如前所述，专利是按国家申请的，当然也可以按国家卖，或者是一些国家的组合打个包。

他找的第一个卖家, 就是用来杀鸡儆猴的。

我知道, 如果当时找了你们, 应该能把‘低度免研磨离心法软镜’的年授权租金、收到远高于200万的。但是, 那么大一个国际光学巨头, 就拿来出这点小单，浪费了。”

莱法耶特忍了一会儿，生硬地说：“参观当然要参观，但是贵公司持有的成熟技术，我们已经充分了解其商业潜力了，不参观也不妨碍谈判。

还好，顾辙也不是没有准备，他虽然不会法语，却也让人提前准备了几句台词、让陆幽幽把对应的法语背熟了。

综合算下来，北美和欧洲市场只有华夏市场五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规模！就算你当初开给海昌的价格是合理的，等比折算下来，欧洲和北美市场上这些技术的授权费、最多分别只值100万美元！甚至是70~80万美元而已。”

这样吧，我去找个翻译，今天你们就在我们公司好好参观一下，充分了解一下我们的技术实力。毕竟之前你们也没说，今天的谈判会有法国人参加，我没准备。”

这可是2003年, 国内搞科研的人, 敢真正这样跟国际领先的行业巨头叫板卖技术, 是非常罕见的, 而在精密光学领域, 更是从来没听说过。

我是依视路（华夏）魔都总部的夏慕洋，今天的谈判由我负责翻译, 谢谢你们的配合。”

当然，实验室里不能看的部分，肯定还是不让看。给看的都是能看的。

然后, 顾辙等夏慕洋说完后, 就追加了一句：“夏女士，我怎么感觉你翻译的情绪不太对劲？我还有一句话, 请你忠实翻译：

当时我给他们开过优惠价，如果肯一次性买断，两三千万人民币，二十年我也就打包给了。他们自己没长眼，才闹到现在这样。

访客中有一个三十出头的浓妆艳抹女人, 似乎是充当公关和翻译的, 在那俩白人前前后后翩翩折腾、帮忙介绍。顾辙这边的人也听不懂，似乎说的是法语, 应该是巴黎总部来的。

夏慕洋听顾辙这样说，表情也是一连数变。

海昌之前拿走的四年排他授权，只是华夏市场，海外部分顾辙想卖就卖。

她和魔都那几个本国同事，在当初两次预约被拒、顾辙非要拖到《今日说法》播出后数日才接受谈判时, 他们就料到，顾辙肯定是想给个下马威、趁机要高价。

顾辙又不是卡尔蔡司，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夏慕洋心中有些不舒服，翻译的时候措辞也难免修饰得委婉了一些。从她的表情语气中，也是充满了谄媚。

顾辙很不客气, 当头就先给了一个下马威，话里话外先强调：这一切，老子大半年之前就做局算好了的。

莱法耶特：“华夏人再贫穷也不至于买不起眼镜！你们华人在教育相关投资上是最舍得钱的，所以相比于华夏市场，北美和欧洲根本不算眼镜行业的优质市场！”

顾辙觉得暂时没什么好说了：“所以，莱法耶特先生，你们果然对我的公司和技术实力缺乏了解。这样吧，还是先好好参观考察两天，再让我的人带着你们旅游放松一下。

如果我们最后还是无法在报价上弥合双方之间的差距，我也只能再找一家你们的竞争对手了，我不信这世界就两家巨头做隐形眼镜镜片。”

顾辙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直接用汉语低声吩咐手下人：“来两个人，这几天伺候这俩法国佬看《今日说法》、教他们上淘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