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揉她发顶，眉目寡淡：“我猜不是她想见我。”

可是这样的话说出口，她自己就先笑了，跟着摇头又叹气的：“隐不隐秘的，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初要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她大约早就悄无声息的死在后宫。

赵奕听到这里，面色一沉：“你若是不想连累……”

若是柳明华，她也就认了。

赵奕答应的果断，听她说完立刻应了一声好。

他总是思虑周全，心思缜密，这样聪明的一个人，想坑他实在是难如登天。

到头来，连累家族，轻则削爵贬谪，重则——”

圣人一向极看重二殿下，他真在成国公府出了事，若成倒也罢了，尚且可以博上一博，若然不成，我便推说不是我做的，也无人会信。

他看姜莞嘴角隐动，知她有话说，就先拦了她：“她若只为求情，无论我知不知道内情，都不会帮她。此事过后，她在盛京失了颜面，成国公多半是要上一道折子，举家搬出盛京，往后就再也不必见面。

但若赵行的正妃是姜莞，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何况大兄闹出这样不体面的事，一旦定罪，势必要过官家圣人的耳，她恐怕连给赵行做侧妃的资格都没有了。

寒冬时节，赵行却如置身三月春暖时。

赵行做事一向最让人放心了。

姜莞蹙拢的眉心还没来得及舒展开，闻言噗嗤笑了声：“你怎么这样说大殿下？”

他深吸口气，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敬佩来：“我知道了，即刻就去办，你自己在家里……好好准备着吧。”

可原本赵奕最大的指望也不是成国公府。

若他实在不肯来，就只能麻烦三殿下费些心思了。”

韩令芙面上掠过的坚定其实连赵奕都看得心惊：“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会因大兄之事而受牵连，婚事有阻，大兄自也该与我一力承担。

他说以绝后患，姜莞知防的是赵奕。

“她倒要有那样的本事。”

爷娘即便是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

她要还有别的心思，索性一并发作起来，将她与韩沛昭一起处置干净，以绝后患。

“他也没明说，可能怕我不去吧。但国公夫人与我向来是说不上两句话的人，此时求我都不如直接去求大兄，一哭二闹三上吊，大兄拿这些最没办法，要么把她臭骂一顿，要么就给她办事了。”

阿耶多年来不过问家宅中事，阿娘苦苦支撑着国公府门楣，我们韩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无论后果怎么样，都认了。

·

赵行出宫那会儿并未直接往成国公府，反而先去了郡王府找姜莞。

她扬起下巴，赵奕又从她身上瞧出幼时非要与姜莞一争高低的那个拼劲儿。

赵行看她笑了，才松口气，也抽回自己的手：“所以我想着多半是韩令芙想见我，跟国公夫人无关。”

赵行心口滚烫，握上姜莞柔荑，竟差点儿眼窝一热落下泪来。

他把一个姑娘刻入骨血中，血脉相连，何止珍贵。

却说不出口。

仍旧怕那样浓烈又炙热的感情，会吓到她，于是只浅浅吐出一个字而已：“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