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自己的左手：“我这只手，是大邺嫡长的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到我面前给郑家求情？”

明明是个缩头乌龟，又偏想要逞英雄。

袁道熙那事儿就是个幌子，借着袁道熙的手打压他罢了。

于是脸色就更加冷肃，也难看的厉害：“你这个样子，做给我看的？

赵禹合了合眼。

“你要去哪里？”

赵奕脸色倏尔一白：“大兄，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这么说话，未免太过分了！”

“你是说，让我跟郑家，和解？”

出自他亲娘之口。

赵禹冷笑着，提步下了台阶，倒没近赵奕的身，在约有三五步开外的距离站定停下：“郑家获罪，受罚，你就这么上赶着回宫里去告诉母后？

“郑家……”

赵奕在他身形刚动的时候，突然扬声叫住人。

今天他仍然打算这么做。

他又觉得无趣了。

郑双宜出手伤人，伤的是沛国公府嫡女，是你未来的二皇嫂，于公，沛国公一家驻守辽东，为大邺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他的掌珠，倒由着郑家的女孩儿这样喊打喊杀？

你年纪还小，但不是三岁小儿。

他连王府大门都没能走出去。

他听得出赵禹的言外之意。

至于郑家——他们做过的事，总要他们自己来承担。

赵禹一字一顿，每说一个字，就上前一步来。

你跟郑家——”

说的是他刚住到肃王府时外头传言的那些事。

又是和解。

赵奕后背顿时浸出一层的冷汗来。

赵禹从前听过类似的话。

赵禹又啧声：“我放你出府，你进宫去跟母后告状吧。”

那样的动作，当然没能逃过赵禹的眼。

只是赵奕，他又凭什么？

赵禹背着手，黑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冷冰冰的眼神定格在赵奕身上。

赵禹驻足，没再靠近：“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知道吗？”

三郎，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当我真不知道你素日里住在我的府上，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了？”

赵禹从来最见不得他这幅模样，就像是受了委屈挨了欺负，谁给他气受似的。

赵禹转身，提步上垂带踏跺，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再分给赵奕，冷冰冰也扬着尾音只丢给他最后一句：“你好自为之。”

赵奕愣在原地，浑身僵硬又冰冷。

这是赵禹第一次，这样直白的挑明。

横在兄弟两人之间的那点不可言说的野心，忽而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