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真相（二更）

姜氏端坐在官帽椅上。

她眼皮直往下压，再没分给姜元一个多余的眼神。

姜莞心知自己做错了事，对抄着手，乖巧立于一旁。

“怎么？还等着我夸你？”

“姑母……”

“你不用叫我！”姜氏不轻不重的在扶手上拍了一下，“你长大了，有本事了，学会瞒着家里头自己做主了，真是好本事啊，姜莞。

那天早起你非要拉着我跟你们一道进宫，我就觉着你古里古怪的。

但我想着，这阵子你们叫郑家姊妹压得抬不起头，进了宫，有圣人在，那又成了她们姐妹的地盘，哪怕还有阿月陪着，你们也恐怕自己吃亏受委屈，想拉上我在含章殿坐镇，好歹有个主心骨。

我是心软，也可怜你们几个，从小到大就没这么憋屈过，所以去了。

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啊！”

她抬眼，弥漫着水雾的眼眸，泛着点点星光，直勾勾望着姜氏：“我知道姑母震惊，甚至都觉着认不出我来了。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姜氏没叫她把那些话说完。

或许是天生就八字不合，打从见到郑双宜的第一面，我就看她不是那么顺眼。

姜莞唇角的弧度慢慢的僵硬下来：“说出来姑母你可能都不信的。

姜莞不敢顶嘴。

姑母，我始终都是沛国公府的姜莞，是您嫡亲的侄女儿。

您可以说我是为了给肃王殿下报仇，也可以说我是为了二哥哥。

后来我想了想，应该是她为赵奕的缘故，时时刻刻都想阴我两下，我能感觉得到，当然合不来。

姜莞其实从头到尾也就只跟赵行一个人说过，在事情发生之前，只交了这么一次底。

但姜莞没那么干。

后来她双膝一并，软着身子，半蹲在姜氏身边。

再说了，这里里外外的，多少也有给他报仇的意思，他倒是好意思来骂个小姑娘？

只是姜氏心下难免有些狐疑，犹豫了好一会儿，追问姜莞：“你事先连二郎都没告诉？”

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还有郑家。

事儿是她自己做的，长辈们一旦知晓，肯定生气。

姜莞心下一沉，自是咯噔一身，抿着唇角连连摇头：“我没敢告诉二哥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不同意我这么干的，到时候还要与他分说，再争辩起来，一则我不想跟他吵架闹得不愉快，二则都把时间给平白耽误了。

姜莞略略低头下去，的确是个认错服软的态度。

眼下这时候，她本可以把赵行拖出来，就说是两个人商量好的，最起码这边的怒火，赵行也可以替她分担一半。

姜莞总算抬起了头来，定定然望向姜氏，面容恬静，深吸一口气，把拖长的尾音咽下去之后，才又接上来：“再让我回到那天选一次，我仍然会这样做。”

归根结底，我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姜氏抿唇沉默下去。

“行了。”

只不过是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也不是说不接受，只是震惊之余，的确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