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郑双宜……”
姜氏闻言自是震惊的。
但也绝对不至于什么寒心失望,更没有什么再不亲厚这样的话。
我要筹谋的事情多,不能把时间全都耽搁在这上头,所以我本来是想告诉他的,后来再三考虑着,还是不说比较好。”
但是姑母——”
她不打算出卖赵行,于是就摇头说没有:“但前些天肃王不是来了府上找我吗?我不敢瞒着您,他是猜到了的,所以来问我,问清楚了,说很是不必如此行事,又给我带了几样药膏,怕我手臂上的伤有什么不好,倒也没有什么责怪的话。”
我要看到的是郑双宜这辈子都毁了,身败名裂。
“我跟她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姑母是想说这个吧?”
姜氏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也不想听。
“姑母,我没忘。”
就在自己眼前长大的女孩儿,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任凭是谁,一时之间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儿。
郑家风光得意二十年,我偏要看他家一步步走向深渊,走向万劫不复的地步!
血脉至亲,骨肉相连,那是一辈子都切不断的。
她一面说着,目光落在姜莞先前受伤的手臂上,神情越发冷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三五岁就教会你的道理,眼看着要及笄,是大人了,你竟全然忘记了!”
姜莞想了想,试探着往姜氏身边靠过去三两步。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极端的行事——肃王殿下手上的伤,姑母如今也是有所耳闻的。
她事先跟赵行商量过,得了赵行准许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赵行都气得不成样子了,何况姑母她们。
姜氏怎么能不心惊胆战呢?
从来乖巧娇滴滴的侄女儿,就算她偶尔会有些小女孩儿家的娇纵任性,也从没有过这样的一面。
姜氏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垂眸半晌,才缓缓开口:“事情的确是我做的,我没什么好为自己辩解,当然,我也知道姑母为什么生气,当初做的时候,也想过,等姑母反应过来,回过味儿,肯定是要生气的。
有些人不是非要有什么交集,才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赵禹有什么好责怪她的?
看在赵行的面子上也不会,难不成骂她一顿?回头她哭着去告状,赵行还不是要冲到肃王府去替人出头呢。
有关于赵行,她只字未提。
两只小手交叠着,落在姜氏膝头处。
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姑母或寒心失望,或是从此丢开手咱们姑侄两个再也不……”
有些野心本就不该有,有的人,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人是会变的,我……我没什么好跟姑母辩解的。
她又低下头,这回不敢跟姜氏对视了:“事后他也想清楚了其中缘由,好在还肯听我说几句软话,我哄了几句,他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事儿在他那儿便就揭了过去,倘或换做别人,只怕没这么好说话的。”
姜氏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八成没说实话。
但现在说实话或是不说实话,在这上头,也没什么要紧的了,追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她如此想着,摇着头,索性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