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再装腔作势一些,此时该起身告罪,说他错做了事,也用错了心思,该罚,该重重受罚。
晋和帝一面说,又摇了摇头:“朕从未如此教你,太傅想也未曾,你从前也不会如此行事。”
结果怎么样呢?
是以赵禹缓了口气,略略垂眸下来:“儿臣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父皇开口,便想着父子骨肉,血脉相连,自是心意相通,儿臣此举,父皇大抵便明白儿臣心意。
他还没说揭过去不提了呢,儿子就这么生硬的打了岔。
人都是会变得。
念及此,赵禹定了心神,深吸一口气:“儿臣倒觉得,沈从真比他们两个都更合适。”
晋和帝不疑有他,也不说什么:“既不饿,不吃就不吃吧,一会儿吃撑了反而难受。”
再说下去,非得抄起来不可了。
晋和帝说是,也不跟他扯那些虚的:“最初二郎上折,八成就问过你的意见。你也不用说你不知道——”
他一抬手,也不管赵禹是不是打算推辞,先拦了赵禹的后话,然后才又往下说:“你们兄弟两个私下里也商量过了吧?
话止于此。
今年封了王,王府属官虽多,但真正用起来可心顺手的真没几个。
赵禹嗯了一声,果然连看都不再看那糕一眼。
沛国公府后人坐镇南苑都护府,怎么不是最合适的?
算了。
他目不转睛,眸色坚定:“父皇也总不能一直顾忌着皇姑奶,放着沈从真这样的人才不用吧?
朝中武将不济,他既有这个本事,怎么不能叫他入军中行武?
况且只是坐镇南苑,提调南苑军政要务,也不是让他即刻领兵打仗去的。
晋和帝本来就没打算跟他计较。
赵禹却没碰那碟子糕。
只是这些话赵禹闷在心里,念叨过,也就罢了,并不会宣之于口,拿到晋和帝面前来说。
他都没下旨,就是提了那么一嘴,皇姑进宫里哭了三天。
皇帝当成他这样,怕也是亘古未有。
晋和帝只觉得叫倒噎了一口气,堵在那儿,不上不下。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但现在的情况是,赵奕极大可能勾结南苑王,有太多的事情是未知的,危险就也是未知的。
好半晌,他只侧目望向晋和帝:“父皇传召儿臣,是想问问儿臣心中关于南苑都护府主事之人的人选吧?”
这回说要起什么诗会,弄到最后也就是把势。
但没必要。
到底是父子俩,骨肉至亲,父皇方才说的那些话,也不是要兴师问罪的。
他是沛国公府的宗子,等到成婚后,朝廷正式册封,就是世子。
他才回来几个月,也休息够了,正好帮着儿臣料理事情。
您倒要把人派出去,儿臣是无论如何不愿意。
姜元曜——南苑跟沛国公府那得算世仇,您叫姜家的宗子去管理南苑,您觉着合适吗?
所以儿臣思虑很久,无论家世门楣,还是才干本事,沈从真,是不二人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