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回天乏力

郑皇后确有旧疾，可是元福说的并不对。

这些年她保养得当，晋和帝更是因为心知她有旧疾，多少回吩咐御医院精心伺候着，又恐怕常年吃药越发对身体无益，叫御膳房同御医院商量着，改制了药膳来, 温补保养着。

是以这么多年，郑皇后何曾有三天两头就闹病痛的时候呢？

这两年发病的次数也真不多。

如果一定要算的话，那得从去年赵奕出事开始算起。

前前后后，倒犯了好几回病。

而这几回发病中，还有半数以上是为郑家之故，急火攻心，才致旧疾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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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章殿内室药香扑鼻，郑皇后还沉睡着没有醒来。

赵奕陪在病床边, 室中也有一种宫娥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着。

晋和帝把御医传至外殿来, 赵禹和赵行两兄弟陪在一旁。

有不听话的病人，有无能为力的病症。

只是这往后……微沉斗胆，圣人旧疾复发频繁，若是再来上这么一两回，莫说是微沉，就是整个御医院加起来，怕也难调养好圣人的身子了。”

毕竟总不敢直接说再来上这么一两次，人就没救了。

圣人身体底子从前是不错，但架不住落下了病根儿。

胡御医应了一声是，辞了礼跟着小宫娥退了出去不提。

却又未见得皇后真做到了，就一定可享天年。

届时他又成了欺君之罪。

然则这话又很为难，这可怎么说出口来呢？

赵行站在那儿看着，皱着眉头，沉思很久，才低吟着问他：“胡御医，母后的身体，是不是确实不大好？就算按照你所说颐养着，也未必一定安然无虞，对吗？”

胡御医抬头扫了一眼, 就匆匆又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万一三天两头的，再来上这么一次两次。

他这话还是说的隐晦了。

赵奕见晋和帝进来，把位置让了出来。

胡御医先上前去请了脉，退到后头去，仍旧把位置让给晋和帝，才回话：“圣人既已转醒，眼下便无大碍了，微沉再开个新的方子，吃几服药，保养一二，静心养上十天半个月的，就没事了。”

晋和帝坐在床榻边上，握着郑皇后一只手，捏了又捏：“你真要把我给吓坏了。”

医者，没什么当罚不当罚。

这病根就像是一小块儿的腐肉，经年累月，只会腐烂的越来越厉害。

那是大不敬。

他们纵使再上心，再尽力，也架不住圣人自己不把身体当回事儿不是？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倘或晋和帝生气起来，说他是诅咒中宫，把他推出去砍了，他多冤啊？

所以每复发一回，圣人的身体底子就越发不好。

实在是这一年时间以来，圣人自己不肯爱惜，每每急火攻心，或是因别的诱发旧疾。

她又看向赵禹和赵行两兄弟：“你们也吓坏了吧？在宫里头守了大半天。”

好在晋和帝也不是那样残虐暴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