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了裴清沅,真是满足了她年轻时候对自己长女所有的希望和期盼。
说起来,她又不落忍:“好好的一个孩子,哪里是不出挑的?别说是在他们河东,就是在盛京,这么多的高门士族,清沅比谁家小娘子有不如的吗?
我听珠珠说这些,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这兄妹两个几要杀人的。
她也确实不知要怎么说,说了能有什么用。
顾氏皱了皱眉。
偏巧那天魏氏也在家里。
而且裴清沅心结已有七年,她自己固执地认为不值得期待,也不必有所期盼。
河东一件事,搅和的几家鸡飞狗跳。
连魏氏那样活泛的性子,也霎时间沉默下去。
魏氏拉着姜莞不撒手,一递一下的抚在她手背上:“人家说临要出门的人爱胡思乱想,我看伱前些天都高高兴兴,总不能是突然想起自己要嫁人了,多愁善感吧?”
姜莞提步过去,还没等在她阿娘身旁坐下呢,先被魏氏拉了过去。
原来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了七年。
而事实上,顾氏的那些小私心没能实现。
顾氏叹道:“清沅只是有心结,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然哥儿如今对她好,你当她自己看不见?否则怎么跟珠珠说那样的话。”
便咦了一声:“前几日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抱着我撒娇,拉着你姑母耍赖,这是怎么了?”
魏氏仔细打量着姜莞神色,的确是能从她眉宇间瞧见一抹沉郁。
姜莞原本是没想说的。
什么年老色衰,什么人老珠黄。
毕竟有个做典范的嫡长姐,将来嫁人也不愁。
顾氏与魏氏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这想法根深蒂固了,绝非一朝一夕能转变过来。
她如今提起来,又恨的牙痒:“当年怎么样咱们都不说了,反正也过了这么多年,他们夫妇两个的事情,咱们也插不上手!可阿姐你看看,如今把清沅都连累的这样……”
听见脚步声,偏头见她来,顾氏落子的手顿住,那枚墨玉制成的黑子扔回棋盒里去,边招手叫她,边问道:“连蜀王府那边都晓得你郁郁寡欢,终日苦闷,蜀王费了多少心思,搜罗了那么多东西送到府上供你取乐,要不是规矩拘着,恨不得再送两班小戏子入府来似的。
谁也没那个本事把时间赶回七年前,赶回到她爷娘生出隔阂前。
魏氏迟疑着,眉头紧锁:“这叫咱们怎么说?”
“那不顶用。”
难。
劝了这个劝那个,还两头不落好。
我们整天在家里的人,竟反而不知了。”
彼时姜护还笑话她孩子气。
外头那些小郎君,任凭她来挑选。
若是可以,幺幺得个女孩儿,再娇纵一些都无妨了。
阿娘,您有法子去劝劝表姐吗?”
阿姐劝着姐夫,郡王爷又要拦着姜氏。
莫名其妙开这个口,倒像是把长辈的陈年旧事拉出来给人添堵。
“你跟宛宁吵架了?”
顾氏心下有了计较,叫姜莞:“你也别成天苦着个脸,你表姐见了只会更不好受。你多陪陪她,哪怕只是开解一二也是好的,我去一趟郡王府,这事儿得叫你姑母知道。”
赵然毕竟是她头生的儿子。
外甥女再好再亲,多早晚也比不过亲儿子。
别把她瞒在鼓里,回头这婚事真成了,横着这样的心结,清沅那丫头一辈子不肯对赵然交心,再叫姜氏知道,更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