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心疼

“就是混账东西！”

姜氏手一挥，黑漆莲纹的小案上放着的那只白瓷小盏便应声而碎了。

顾氏无奈摇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生这个气做什么？”

姜氏冷哼着：“这件事，就是到我死，也是横在我心头的一根刺！

原本就没有过去。

当年要不是阿嫂拦着，我必得——”

翻旧账没意思。

当初没计较的，现在逞口舌之快何必呢？

她自顾自说了声算了。

见小丫头进门要来收拾，冷着声斥了句出去。

阿嫂的意思我听懂了。

也怪咱们。当年只顾着小妹妹，从没想过家里的孩子们会不会不好。

你心里有数，这儿媳妇你要还是不要，自己也拿个主意。

袁家的，李家的，就哪怕是周家的。

顾氏是见她没有方才那样生气，裴清沅的事儿又有了着落，才不跟姜氏掰扯这些。

也是从小到大被惯坏了。

说得再多，也总是她的道理。

盛京最不缺出色有才干的小郎君。

“阿嫂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再不然，知根知底的孩子们原多了去了。

她视线定格在姜氏面容上，并瞧不出有什么神色变化，略想了想后，又道：“我自己是有儿子的人，尤其然哥儿还是你头生的儿子，我想与其把你蒙在鼓里，将来万一真的造就一对儿怨偶，再落你的埋怨，还不如先与你说清楚了。

回头我就是招婿入赘，难道他们还敢来说我什么？”

“我思来想去，这事儿总要叫伱知道才好。”

顾氏早年就摸准了她的脾性，便不跟她做口舌之争。

这就越说越不像话了。

清沅的事儿，左右她爷娘发了话，凭我做主。

如今弄成这样，这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劝得动的事儿。

她哼了声：“这十几年了，我何曾厚此薄彼的待过珠珠？阿嫂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转念又想起赵然：“你也不准备告诉然哥儿？”

大郎是我生的，也是阿嫂看着长大的，秉性脾气什么样，用不着我说。

她的道理是道理，旁人的在她这儿都只能算歪理邪说。

那样的事，别说他敢做，就是动一动这样的念头，我也头一个要打死他！

只是这样的话，拿去说给清沅听，她八成也不信，只当咱们为了哄她心甘情嫁大郎才说的，所以也不必去说。

姜氏摇头：“还是要告诉他的。我自是愿意，可他若打了退堂鼓，不肯了，我也不逼他。

“那你的意思，还是愿意叫然哥儿娶清沅的？”

又不是嫁不出去。

她那时候才多大点儿，这七年委屈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无论是她爷娘面前，还是到了咱们跟前，她做的都是最好的。

大郎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清沅到底还隔着一层。

便是门楣稍有不济，小妹妹又不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