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知道这些，若是受不住，顺着二哥哥的话就说不见也就算了。

郑皇后身上也没剩下二两肉了。

她才刚开了口，郑皇后咳嗽起来。

今生又有了郑皇后这个前车之鉴。

郑皇后想着，她十几岁出嫁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简单的心思。

今日无论如何，别在宫里失了规矩，记住了吗？

姜莞惜福。

远的不提，她重生刚醒时，也是这样的寒冬时节，入宫拜见，还是为算计柳明华而来。

彼时郑皇后保养得当，略可见丰腴圆润，仪态万千，是个最滋润不过的贵妇。

那种恨意，与她恨赵奕和郑双宜又不相同。

反正绝不是这两句。

郑皇后是不是在阴阳怪气她也不在意了。

身上挂不住，脸上就更厉害。

姜莞跪在那里没有动，抬起头来，定睛看她。

然则郑皇后轻飘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起来吧，那些场面上的，规矩，礼数，心里知道就行了。”

和满。

我不想叫二哥哥左右为难，圣人毕竟生养二哥哥一场，我就要嫁给他了，往后大约不会在圣人跟前尽什么孝，就这么一宗，当是全礼吧。”

她忽而想起了赵行。

便真有受不住的，出了含章，再告诉阿娘，等回了家，自有你阿耶和你姑母替你出头撑腰去。”

郑皇后原是这天下最有福气的人，她自己不惜福，作践完了。

郑家先后几次出事，弄到如今官家也同圣人生出隔阂，在圣人看来，这里头都少不了咱们家的事，更少不了你。

后者是为自己。

“臣女心甘情愿嫁蜀王为正妃，怎会不愿意进宫来谢恩。全了规矩礼数，蜀王与臣女的姻缘才能和满。”

各宫晨昏定省她都免了，那些人见宫里转了风向，转脸就去巴结贵妃，百般讨好。

反正事实结果就是这样。

若是有什么，你自己机灵些。

婚后一切都好说，也不至于要你去忍气吞声受委屈。

“果然还是个孩子。”

可是见这屋里一众脸生的小宫娥，好像那股子气，也就消了。

面颊凹陷着。

“可臣女得的是官家赐婚，入宫谢恩，也是规矩。”

姜莞是有些生气的。

顾氏伸手替她扶正小髻上的白玉簪：“依礼制，阿娘只能陪你到含章殿外，你自己一个人进去跟圣人谢恩，聆听圣人教诲。

她并没有别的意思。

既不见人，整日便连殿门都少出。

蜀王派人来说不叫伱进宫谢恩，多半也是为这个。

是了。

这句没头没尾。

姜莞却突然心头一震，猛地抬眼看上去。

郑皇后在打量着她，目光却不似从前澄明，那里面是一片浑浊。

姜莞唇角上扬，一字一顿，坚定问她：“臣女应该怕什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