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隐瞒

说来也是呢。

姜莞应该怕什么呢？

她有最好的家世，也得了这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万千宠爱在一身，莫过于此。

事到如今，她有什么好怕的。

郑皇后唇角扬了自嘲弧度。

那样的嘲弄本该刺眼的。

但却因她不过自嘲而已，又莫名叫人看出三分伤感来。

姜莞早已经起了身。

郑皇后侧目，摆手示意她坐。

顾氏见她也没待多久便出来，又神色如常，跟进殿那会儿没什么两样，这才放心。

郑皇后垂眸：“从前你进宫，也是敢在我的身边撒娇讨巧的。”

女郎今后与蜀王和和满满，也算是我的一桩功德事吧。”

李福笑说不是：“不是传旨，不是传旨。”

昭阳殿，那是贞贵妃所居。

官家无非是想给贞贵妃一个体面，叫她长长脸而已。

若再有什么, 也要等到大婚之后与赵行细说, 让赵行进宫来问。

她是真心祝福，说的也都是最诚挚的话。

郑皇后才哦了一声，更显得漠然，才再不理会姜莞，叫小宫娥领着她退出去不提。

郑皇后语气很轻也很淡：“我如日中天时都不能拿姜家如何，拿你如何, 更何况是现在了。

又有李福引着，顾氏是陪着姜莞一道进了殿中去的。

郑皇后见她不说话，也不催问什么，自顾自又说：“那些事情，都是二郎告诉你的吧？”

官家几十年如一日的待她，本也应该是如此的。

“圣人这话，臣女不敢生受。”

贞贵妃现在掌事久了，又本就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人，见了顾氏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既不显得拿乔托大摆架子，又不至于唯唯诺诺而露怯。

只是又足可见官家对圣人实不如前了。

他一走，贞贵妃笑着叫顾氏吃茶：“原不该来这一趟的，只是如今官家处处肯给我这份儿体面，倒辛苦夫人和女郎走一趟了。”

临近宫门口时，李福匆匆自身后追上来：“国公夫人留步，女郎留步。”

姜莞没敢往深处想，只把目光掠过郑皇后面容。

他连连摆手, 那口气平复下来：“官家知晓夫人与女郎要出宫，特叫奴才来告诉一声，如今后宫诸事皆是贵妃料理，连今次蜀王大婚事宜，也都是贵妃一手操持。

那时候尚且不懂事, 真以为郑皇后是天底下最好的圣人, 温婉贤良，待她们都是一样的好。

帝后在未生出嫌隙隔阂之前，自该是彼此坦诚以待, 绝无隐瞒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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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与含章殿是截然不同两个方向。

说了好半天，那边话头收了势，贞贵妃叫翡翠去给姜莞取两支金簪玉镯来：“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这是我自己私库里的，翡翠有眼力，挑的东西不会差，女郎带回去，就当是我给女郎嫁妆添箱。

前脚出了含章殿，后脚就得官家金口往昭阳殿去请安。

郑皇后似乎倦了：“你去吧。”

往这边来请安，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可姜莞也无心探究。

贞贵妃见她实在是喜欢，摆手叫她坐：“你们年轻人心意相通最重要，夫妻相处，也无非坦诚以待，最不该藏私隐瞒，如此方才可得长久。

他喘着气，显然追的很急切。

她说这话，没由来叫姜莞想起郑皇后先前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