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心下了然，面上却不显，只拉了拉姜莞，应声说好：“既是官家旨意，我们这就去拜见贵妃，有劳内官了。”

横竖这些同她是毫无干系的。

所以郑皇后与晋和帝之间，又究竟隐瞒了什么，藏私了什么呢？

此刻再看贞贵妃，自是另一番景象。

非定制之内的事情，都要特意派李福来说上一句。

“你确实不必怕。”

姜莞看得莫名，心中困惑。

姜莞无言。

姜莞几不可见一拢眉：“未曾。”

这虽不是定制，也或许委屈女郎，但官家的意思，女郎若不去，倒叫贵妃面上无光，说出去不好听。”

她本是无心的一句话，郑皇后脸色却骤然变了。

顾氏听明白了。

姜莞本来就懒得跟她多说。

李福又忙推说客气，略想了想，稍稍一侧身：“还是奴才头前引路，陪着夫人和女郎过去吧。”

她依郑皇后之言站起身来, 辞一礼后就打算退出去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姜莞只管坐在旁边儿吃茶用点心，听着贞贵妃与她阿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不过女郎聪颖又伶俐，自幼便最讨人喜欢的，这些话想来夫人也教导过，我不过多嘴说一两句，女郎听一听，肯记在心里就很好了。”

年纪渐长，看得多了，懂的自然也就多了。

如果是因为这一句无心之言而脸色大变, 那岂非是说——

顾氏说不会：“贵妃操持大婚事宜，于情于理自是该来拜见一趟的。”

寒暄客气的话，无非就那些。

姜莞说是：“蜀王与臣女，从无藏私，更从无隐瞒。”

李福没在殿中多待，留下顾氏母女与贞贵妃说话，便回福宁殿去交差。

等见着李福，听了李福那些话，面色缜着，也不是不知道晋和帝的用意。

郑皇后忽而又叫住她。

姜莞便起身来谢恩：“谢您赏赐。”

女郎今日进宫谢恩，既往含章见过了圣人，于情于理也该到昭阳殿去给贵妃见个礼。

她今天的客套话说的实在有些多了。

姜莞回眸去看，郑皇后并没看她，只是问：“官家可有让你到昭阳殿去请安吗？”

贞贵妃听说她们母女来，本也吃了一惊。

世间夫妻相处，的确应当如此。

有二郎护着伱，谁能拿你怎么样呢？”

再过几日，大婚之后，你就是正经八百的蜀王妃，更不必怕什么。

顾氏自然驻足停下，也不催促，只等着李福把那口气给喘匀，挂着淡淡笑意问他：“内官是为传旨而来吗？”

今日的皇后更叫人觉得莫名。

宫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母女二人便一路往宫外去。

她这才往床尾的圆墩儿坐过去。

姜莞抿唇，略略压下眼皮，以免情绪泄露。

又把这件事装在了心里。

本想着大婚后若得机会就跟赵行提一提，眼下又变了心思。

等到婚后，一定要跟赵行好好谈谈此事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