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也不过这些时日能暂得安宁。
会稽的案子虽然了解,可是魏志朝的身上还背着不少的秘密。
他并没有随钦差卫队一同押解回京来,这是晋和帝给赵行下的密旨,尽管赵行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甚么用意,为此他还特意去问过赵禹,可是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彼此沉默良久,连赵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就不去想了,横竖晋和帝有自己的意图。
只是等到魏志朝进京,入了刑部去,他这十几年来做下的那些勾当,除去赵行在会稽时候审问出来的那些以外,其余的,也一件都藏不住。
还不知多少人要跟着他一起遭殃倒霉。
魏氏对这些是不放在心上的,还有闲心在顾家设了宴,给魏宝令姊妹三人接风洗尘,也是把她们介绍给盛京贵女们去认识。
一场宴下来倒是各自有交着朋友,真心不真心那就不一定了。
这场宴除去请了那些年轻女郎,便连士族郎君也一道请了来。
魏氏的两个儿子都还没有回京,府中无人帮着打点郎君们席面,她还特意去拉了姜元曜兄弟来帮忙。
偏姜元瞻不来。
顾氏思来想去,正是说话的好时候。
她眉眼弯弯的,瞧着是和善,紧接着就问他:“你是在外头又做了什么事情,心虚,怕我骂你,或是怕我知道了同你阿耶说吧?”
魏宝珮?
顾氏眉心蹙拢一瞬:“你说。”
姜元瞻掩唇咳了两声:“阿娘不是说有事儿……”
姜元瞻便把那日的事情说给了她听,又特意说了姜莞对魏宝珮的提防。
只说衙门里当差走不开。
现下躲着她,也是为着舅母的缘故。
他早上去了点个卯就走没人管,愿意在兵马司待一天也没人管,高兴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出去巡个街,心情不好一天不露面也无人过问。
这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眼珠子一滚,她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顾氏手上在剥莲子。
她打发人到书房去叫姜元瞻那会儿,他的确正在读兵书。
好好的一颗莲子,被他掰碎了。
于是剥莲子的手也略缓了缓:“你说吧,在外面干什么了,这不是刚从会稽办差回来吗?才回了京城没三五日,怎就到外面惹祸去?”
反正话也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老实交代了也没什么,总不是他做错了事情。
“是魏二娘子。”
原本也就是兵马司的职位刚好出了缺,晋和帝借着这个机会把他调回京中,之后再让他历练些时日,说白了是拿兵马司的差事当垫脚石,方便他来日入部中当差,若是朝中有了战事,只要他自己果然争气,也好承下他阿耶的衣钵。
“你甭打岔,左右你阿兄且得好半天才能回来,多的是咱们俩说话的时间,我确是有事请问你,但不急在这一时。”
姜元瞻一贯最会哄她高兴,见过礼后疾步上前,在顾氏对面坐下去,顺势就把她手里的莲蓬给拿走了:“阿娘要莲子煮粥,怎不早派人来告诉我,这些活儿交给我来做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