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好久，顾氏坐在对面，也并没有再催促他。

结果她还没说完呢，就被姜元瞻低沉的一声给打断了。

姜元瞻低低叹着气叫了她一声。

结果姜元瞻只是盘腿坐的久了腿有些发麻，他换了个姿势坐着而已。

这话说的……

“您方才不是都说了嘛，从前身无长物，又没建功立业，我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呢？人家图我什么？图我比她年长几岁，还是图我一贯是个直性子最不会哄人的？”

顾氏正沉浸在如何登门去提亲之中，毕竟这还是头一遭呢，杨氏那边终究没过明路，只是先送了书信去。

——原来是这样。

顾氏就明白了。

现在回京了，又建功立业，还不考虑？

“阿娘，我……”

顾氏眼下倒没那么大的气性。

这些年她是跟着我们一起长大的，她身边又没有什么年纪相仿的士族郎君，我心里有数。”

早些定下来，便再没有这许多麻烦事情找上门来，正好绝了这些人的心思去。

是等到他身形一动，顾氏才沉声：“做什么？一句话不说，打算走？”

姜元瞻深吸口气：“我想自己去跟阿宁谈一谈。”

她下巴往上挑着：“我是知道，可你自己不说，难不成我竟上赶着撺掇你去？”

姜元瞻唇角上扬，脸上隐有了笑意：“阿娘不是早就知道吗？绕这么大个弯子，非要逼着我自个儿先说出来啊？”

姜元瞻越发不敢大声，安抚着她：“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当日从南苑战场回来，我就想说的。可朝廷里一直有太多的事，也不好与您提了。

顾氏听了他这话，又是一声冷哼：“你倒是挺好意思说，这么大个人，有什么还跟我藏着掖着，我今日若是不问，你又打算几时才说？

简直是混账！从前你阿耶棍棒打你，我就很不该拦着。

他说到此处，声音顿住，抿了抿唇：“可是阿娘，她的心意，我不知晓。”

“您看，这还没说两句话，您又急了。”

你呢？

这头才是正经八百上门说亲呢。

你阿妹孩子都快生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叫我省些心？”

倒纵得你有什么都开始瞒着家中长辈了。”

“什么？”

姜元瞻一时更头疼了。

你大兄的婚事还没定下，我先到周家去见一见卢夫人，你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摆在那儿，两家又知根知底，其实这事儿不难办，到时候只……”

她们这一辈人里，若说是两情相悦而走到一起去的，那也只有姜氏了。

轮到孩子们身上的时候，她其实没有那么古板固执。

只是……

“她要说不愿意呢？万一只拿你当阿兄看待呢？”

姜元瞻垂眸下去：“就算是这样，我也想听她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