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瞻话说了,事做了,却真是没有想过,她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何等态度。
答应,或是一口拒绝。
他不敢想,也想不出。
她总是最大大咧咧的直爽脾气,一向有甚么说什么,却没料到这样的事上也是如此。
姜元瞻欢喜坏了,心内激动不已,一时要起身,一时又不知所措,不晓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那样的模样,落在周宛宁眼中,她只笑意更浓了:“我说你是个呆子,你便真的成了呆子来配合我这话不成吗?
瞧你,哪里还有半点战场杀敌的英勇气儿。
不过一句话,倒弄得你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
她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
心里有了这么一个人,后知后觉,直到去年才想明白。
姜元瞻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是有心缓和一下气氛,不然总觉得这关系一下子有了转变,哪怕彼此两情相悦,但为着太过熟悉,到底还是尴尬,这才玩笑揶揄姜元瞻。
结果又不是那样。
他说着就又把话扯远了。
你要叫我憋着不说,全都闷在心里面,我也做不来,难受的不得了。”
同莞莞做闺中好友可以,但若说要选新妇,也许她不是顾伯母眼中的好人选,做不得那样的佳妇。
她失落过一阵。
又把周宛宁弄得哭笑不得。
从根本上来说,阿宁和珠珠是同一类人,否则也不可能十几年如一日的做闺中密友。
把她所有的话都应下来还不算,还要顺着她的话再补几句:“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蝎蝎螫螫,倒弄得见不得人一样。
后来自己发现了,赶忙整理了思绪,定了定心神,手握成了拳,拿户口抵在唇边,掩着轻咳了两声,然后才继续说道:“我倒真是不如你。
那个时候为姜元瞻牵肠挂肚的模样,落在阿娘与姜家人眼里,会怎么想她呢?
甚至于午夜梦回时,还隐隐有个一些期盼。
他突然就有些理解也明白赵行了。
周宛宁又瞪他:“这也要问我?你只管叫伯母去,我阿娘答不答应,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其实她也害羞,也激动,也像姜元瞻这样。
倘或你不愿意,此事便也就算了。
可这个事情我是回禀过阿娘的,所以咱们也不是私下里说这些,阿娘她是晓得的。
本来她说要亲自登门去同伯母讲明,是我说想要先弄清楚你的心意。
他连忙就要解释的。
甚至有一瞬间还想着,这是不是要算他们二人私相授受。
如今又是峰回路转。
以为是国公府没看上她。
然则她又想起姜元曜,诶的一声,都没登姜元瞻开口呢,又问他:“你大兄还没成婚,能给你说亲事吗?”
于是她抿着下唇,略咬了一下:“其实我心下同你是一般的,可你也晓得我,最是直爽脾气,张扬热烈,偏不爱蝎蝎螫螫的那一套。
周宛宁怕他心里着急,才拦了他:“同你玩笑的,你也当真,别是真叫我一句呆子说的有些傻了吧?”
“是是,我知道,我自是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