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那日气急了,还说什么便是阿耶不派人来接,顾家也还指派的出这些护卫,送了她一路归家,再不要留在京城里搅和得家宅不宁。”
只是不跟她计较罢了。”
“三娘。”
裴清沅听着这话倒稀奇:“她为着二表兄在家里面闹成这样,把阿舅与魏家舅母都给气得不轻,若是一个月后被放出来,还能不到外面去闹?
如今人来了,这才多少时日,怎就禁足了呢?”
魏宝令这回倒是没再斥责魏宝嬿什么,反而顺着她说:“姑母还是心软,怕路上有什么不好的,出点子什么意外,又或是二娘她自己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好说歹说才算是劝下了姑父,先写了信送回去,叫阿耶与阿娘知晓此事。
这是谁家的规矩?
再怎么嫡庶一样,也没有见底下庶出的妹妹们站在嫡长姐面前指着阿姐鼻子骂的。
说不定都不叫她在京城禁足满一个月,这就收拾东西要把她送回去啦。
魏宝令眼皮往下压了压。
这要出点什么事,非得赖上阿舅一辈子不可。
姜莞本来就聪明,再说她就算想不明白,到姑母那儿去问上一句,也没什么不知道的了。
说是自家的晚辈,到底只是姻亲亲戚,又没那么亲厚,拿什么去管教约束呢?
阿舅一贯处事是雷厉风行的人,真要发落魏宝珮,下手必不会轻。
这个话头已经起了,瞒是瞒不过的。
“三娘!你再多嘴,我再不带你出门了!”
魏宝嬿撇撇嘴:“就你爱替她遮掩。从前在家的时候,她仗着阿耶偏疼,也没多把大姐姐你放在眼里,惯得她。
魏宝令皱着眉,扯了魏宝嬿一把:“就数你多嘴。”
可她说者无心,姜莞听者有意。
偏魏宝嬿坐在一旁又多嘴:“大姐姐就是脾气太好了,才叫二姐姐指着你的鼻子骂呢!”
先前我听崔伯母说,舅母早年间也给会稽写过信,想接了你们姊妹到京城来小住,可见她心里是疼你们的。
不招惹那个麻烦。
她一面说着,啧了一声:“你倒是还肯替她遮掩。”
裴清沅软着嗓音劝了两句。
我虽然不在大姐姐屋里听,可单瞧着姑母气恼的厉害,叫人堵上她的嘴,把她绑起来关在房中,也能猜得出来一些了!
那是应该的。
她隐隐觉得古怪,侧目看了魏宝令一眼,然则魏宝令面上的气恼是真实的,眼底的不满也一览无遗。
姜莞和裴清沅皆是一惊。
就很不应该带着她一起来京城。
姜莞听了这些尚且生气,更别说亲耳听见魏宝珮叫骂,亲眼见着她如何嚣张的人了。
她往身后软枕上又靠了靠:“我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开了眼了。”
她又略想了想,横扫过魏宝令一眼,才又叫她:“宝令表姐,她这些心思,是来京城之前,你就知道吗?魏郡公与崔伯母,又知晓多少呢?”
魏宝令心下顿时一惊:“阿莞,你这话可就误会阿耶与阿娘了,若是知晓她有这般心思,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她来京城胡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