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魏宝令姐妹后,姜莞的神色一下子淡了下来。
隐隐还能从她面容上瞧出些倦意来。
“累了?”
裴清沅柔声问她,她摇头说不是。
“那你是在考虑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舅母,或是宛宁?”
姜莞深吸了口气:“我在想,是甚么给了魏宝珮这样的底气,让她对我二兄动这样的心思呢?”
她确实很难理解。
这种明知是奢求的心思,魏宝珮动的是理直气壮。
溧阳县外明明已经逮住她一次,且姜莞自认为很是没给她留什么情面。
本以为她也该有所收敛。
再则我知道你想什么。
结果二兄和宁宁的婚事定下来后,她还在阿舅家中闹了这样一场。
裴清沅却不松口。
否则传到国公夫妇耳朵里,还不定怎么样。
魏晏明夫妇两个接了顾怀章的信后,哪里还敢把魏宝珮留在盛京。
他虽说来了,也是难得进京一趟,却根本不敢在京中久留,更不敢到各家去走动拜访,灰溜溜的,接了人当天就走。
而结党营私,或是暗地里筹谋,想为自己谋取个一官半职,这本就是天子最忌讳的事儿。
姜莞叹了口气:“那我听表姐的话,横竖不与我们相干,是她们姐妹两个的事儿,随她们去算了。”
裴清沅剥了个橘子给她递过去:“横竖魏家舅母会妥善处置,不是已经写了信要把她送……”
姜莞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他怕我爷娘知晓,也与他家算账呢。”
魏志朝才出了事。
虽然先是顺着她的话应了这样一句,可是立马又转了话锋:“但与你有什么相干?便是与我们这些人,全都不相干的。
你无非觉得,就算是恼羞成怒,眼见着嫁二表兄无望,要在家里闹上一场,也不至于字字句句都这样指着宝令的鼻子骂。
赵行又要伸手去拿她面前的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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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宝珮被送走了。
为家族前程而谋划。
“当然也有这么一层意思在的。”
从前压根儿不怎么吃饴的人,甚至天天打发人去买饴饼回来。
于是匆匆写了信,又命家中长子快马加鞭赶至盛京,前后左不过十几日光景。
“是,我知道母后身体不好,但也不能为着她身体不好,就仍旧处处顺着她吧?”
姜莞秀眉紧缩:“为王兄婚事?”
姜莞如今脾气也大,一言不合就要发脾气,说话的声音都拔高了不少:“我不是不恭敬孝顺的人,也不是要派长辈的不是,可母后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先头不是还说很是中意陈家女郎,怎如今来了个魏大娘子,又要见上一见了?
你就当她是被家里宠坏了,郡公把她捧的太高,才叫她这样子眼高于顶。
“我问过胡御医,无妨的,我爱吃什么口味是不拘的,在这上头不必忌口。”
“表姐不觉得奇怪吗?”
姜莞去看裴清沅。
不过裴清沅没了后话。
这些事好在是有魏氏立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