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是他

郑家和赵奕替人顶了什么罪名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人也死了。

况且就算摘掉几样罪名，郑家和赵奕也没有活路。

单母后做的那一件事，就足够把他们千刀万剐了。

更别说通敌叛国本来也是事实。

只是他们太冒尖儿，太出风头，反而替人藏了身份。

当初他们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赵奕身上，盯着郑家，盯着韩家，还有那些与赵奕和郑韩两家往来密切的朝臣及士族。

而有人趁机作乱，就连父皇也被糊弄过去了。

“也不算是冤了郑家和赵奕，这没说的，只是幕后之人……”

赵行话音渐次淡了下去。

从前朝堂上政见再有不合之处，真到了紧要关头，大是大非，分得很清楚。

袁道熙摇头说没事：“还好你机敏，不然我今天是没命走出刑部官署了。”

赵行还想劝他，毕竟他脸色真的不行。

赵行忙追上去，袁道熙见状本欲跟出，却面色一变，把那些书信全都收拢在一处，抱在怀中，拉上黄尚书一道追出门。

如果不是他收得快，那一刀扔出，能把他小臂整个削掉。

纵使他提心吊胆，生怕两位王爷出了一丁点儿的闪失，哪怕就是见个血，官家也能摘了他的脑袋。

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要真那么周全，父皇坐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那外头还不乱了套吗？”

他不敌，也再没机会逃脱。

赵禹和赵行见过这蒙面人的招式，便不再叫底下侍卫动手。

因为皇叔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若是引外敌入关，真能取代大梁朝廷，封王拜相，还不指日可待吗？

“我去见大兄，然后进宫见父皇。”

姜莞噙着笑，冲着他摆了摆手，催他快去。

有郑家顶在前面的时候他们行事小心，但是因为有郑家顶着，他们不容易被发现，一定在过去几年时间里筹谋规划了不少事情。

袁道熙的身手其实不算差，只是跟赵禹姜元瞻没法比，真要动起手来，也是能在人手底下过招的。

还有一种可能——

赵禹和赵行两个人追出去许久都没回来。

只盼着赵禹跟他一起长大，有几份心意相通的默契，早些发现事情蹊跷，速速回来救他。

可是第一招躲过乃是蒙面人情敌，不察之下才让袁道熙有机会避开。

这倒是真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

衙役们慌了神，功夫又不敌，过不上几招就被放倒了。

现在发现袁道熙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自然拼尽全力。

蒙面男人并不恼怒，反而笑了：“你只管说我是鼠辈，只是鼠辈也有命活着。”

那才是忠臣，心怀天下，就算政见不合，哪怕站在太极殿上吵起来，也是为了朝堂，为了天下，没有谁是为了一己私欲的。

政敌，王府，这些都是麻烦。

是直到案子彻底了结之后，才让刑部拿去归了档。

赵禹不放心袁道熙，手中大刀扔还给侍卫，三两步至于袁道熙身旁去，拉着他看了半天：“伤着没？”

彼时为郑家蒙蔽双眼，信中蹊跷之处一概不察，所有事情都算在了郑家头上。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彻底闹大。

袁道熙脸色虽然不好看，但还不至于到这般地步，一摆手，笑着说不必：“我又不是纸糊的，既然没受伤，说什么惊吓不经吓的。

这种人卖国一定是求荣，那也就是在如今的大梁他们得不到想要的荣华富贵。

他左手拦着人，把袁道熙护在身后：“退！”

赵禹眉心一凛，忽见窗外有人影闪过，听得一阵簌簌声音，他厉声，人已经夺出门去。

赵禹嗤道：“你要攻心，便多说几句，让本王也看看，你嘴上的功夫，有没有你手上功夫这么漂亮，站在大邺京都，刑部官署，行刺朝廷命官，胆色过人，可惜了。”

那剑速度太快，眼看逼近，赵禹右手从侍卫腰间抽长刀出来，奋力掷出，蒙面人大惊之下，忙收剑势。

揪住一丁点儿的把柄，都可能是万劫不复。

来人冷笑一声，手成钳状，直冲袁道熙命门而来：“你太聪明，最好别来拖延时间，还是让我趁早送你上路得好！”

赵行手持长剑，与赵禹并肩站立，剑锋所指，正是蒙面人的方向：“本王劝尔束手就擒！”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你快去忙正经事清，我要真觉得在家无聊，或者担心你们外面的事儿，哪怕抱了孩子回国公府去都成，我自己会安排好，你不要操心我，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黄尚书当然早就来了，可他的功夫，是不敢贸然加入这样的对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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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瞻当初从南苑带回来的书信，交给晋和帝看过之后，一直都放在福宁殿里。

“不拘是谁，今日陪你和蜀王到刑部走这一趟，都会是这般情形。他们只是要杀人，在京都，在刑部官署，如你所言，胆色过人，也是胆大包天。”

要么是辽东那边很快会有异动，他们可以全身而退。

站在旁边的人，面露为难之色，却也只是须臾，下定了决心，沉声说好，快步匆匆，吩咐底下衙役差使办事去，竟果真把刑部衙门封禁，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许任何人出入。

蒙面人很快不敌，左臂和右腿上各有伤处，赵禹和赵行出的虽然不是杀招，但也是招招凶狠。

我跟你说实话，就姑父他私下里的好多事儿，我老觉得父皇未必真的不知道。

昔年又有郑家给他们“遮风挡雨”，在外阜为所欲为，确实痛快得很。

赵行脚步还是顿了下来，回头看她：“伱要是在家里……”

赵禹自然想得到。

赵行从身后踱步上来：“你受了惊吓，先派人送你回府，我陪大兄去审人吧。”

袁道熙闪身躲过一击，并不愿多做纠缠，意欲要跑。

赵行和他打配合，兄弟两个的功夫路数本就是一脉相承的，默契又好，光是一个赵禹就让人应付不来，何况还要再加上赵行，还要防着这些侍卫们随时会上来动手。

现在没有了郑家，他们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事，必定有了完全的准备。

姜莞侧目去看赵行，抿紧了唇角：“当然这也都是猜测而已。毕竟人在盛京，天子脚下，就在父皇眼皮子底下，有太多的事情办起来不容易。

赵禹摆手打断他：“且先看看再说。”

袁道熙的身手他们是心里有数的，来者不善，要取人性命，没必要叫底下当差的白送性命。

眼下见赵禹和赵行安然无恙，长松一口气，带着人亲自把蒙面人收押下去，等着赵禹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