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魏晏明办事多久了?”
语气虽然还是平平淡淡的,但似乎有些不耐烦。
而是有关于那些书信。
赌赵禹反应没有那么快。
只要找出那封信,火烤过后内容显示出来,一切都能证明了。
江湖人,多少带着点儿侠客气。
总之郡公是觉得,朝廷不能给他他想要的。
袁道熙和赵行就也懂了。
“很多。”
赵禹翘着二郎腿,靠在官帽椅的椅背上:“你无非是想和本王谈条件,直说吧。”
赵禹背着手,盯着他看。
“该交代的,你交代清楚,本王从轻发落,你幕后之人被抓,你从其就自由了,天高海阔,本王还能给你一笔钱,带着你妻女家眷改头换面,重新开始生活,不好吗?”
魏晏明?!
男人似乎心内是在做着挣扎的,良久后,眸中的坚定全都散开了。
“肃王不必浪费口舌了。”
“王爷要证据,我自然有,不管是郡公给我的很多东西,还是这些年往来替郡公做过的事情,”
袁道熙那个脑子已经让人很难应付了,还要加上赵禹和赵行。
我可以给郡公办事,却不想再给郡公卖命了。
他也劝过主子。
对于他来说,将来魏晏明要是真的成了事,他就是魏晏明麾下第一人。
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妻儿家眷,他还不知要助纣为虐到何事。
我选择了一条路,那是一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的路。
男人已经又开了口:“去年我认识她,她也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我在别人手上救下她,她心善,人很好,照顾着我,后来……后来我们成了亲,她如今……我进京之前,她刚刚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主子确实是太着急了。
赵禹深吸口气:“证据呢?”
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达成目的。
我跟随郡公十年之久,他……他确实很信任我,而过去数年间,我也的确是真心给郡公办事的。”
可他没有。
哪怕今天赵禹回来的再迟那么一会儿,眨眼的工夫,他也能取了袁道熙性命。
那是一封密信,把背面用火烤过,信件的真实内容就会显示出来。
要的就是那么须臾时间而已。
男人就又不说话了。
既能把东西带走,又能杀人。
魏家,可不正是如此吗?
他其实可以不这么说的。
可偏偏这两个无论请谈阔论,还是与人逞口舌之争,又何曾是落于下风之人呢?
男人论功夫打不过,这会儿打嘴仗也打不过。
他用救命之恩四个字,收拢了死士在身边。
男人沉声:“我从二十二岁,被郡公救下,就跟着他做事了。
又聪明,又有才干。
男人眼皮压下去,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来:“那是你运气好。”
就在朝廷要设立都护府的时候。
他东拉西扯的,赵禹不开口,袁道熙和赵行两个人就陪着他胡扯。
他不愿意再给魏晏明卖命,且有了求生的意志,是因为他的妻子,还有孩子。
要卖国求荣,求的是一个封王拜相的机会。
三人皆是震惊。
他重重一声叹息:“我是替会稽郡公办事的。”
连眸色都柔和下来的。
男人眸色沉下去:“袁郎中的功夫,可真不怎么样。”
却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些年郡公也不是与南苑密谋,而是和……和北面。
从数年前,魏晏明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
这种事情不是信口胡诌的。
他要什么,该做什么,太清楚了。
现在幡然醒悟,不能说早不早晚不晚的问题,只能说他本心并没有对善恶是非太分明清楚。
即便事情败露,也该一死,报答魏晏明十年的恩情。
男人果然又变了脸色,良久才说是:“王爷果然聪明。”
我的命,有了别的归属,有了别的意义。
是本王在给你机会,而不是你占得先机,有资格跟本王讨价还价。
魏晏明背叛了朝廷,背叛了家国,而眼前男人,又何尝不是背叛了魏晏明呢?
死士嘛,是不会也不能被活捉的。
他浑身的坚硬,也在提及妻儿时候变得柔软。
他想要入朝,想走一条位极人臣的路,想封王拜相。
你说与不说,对结果是没有影响的。
心狠手辣,手段高明。
你不说,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无非多些时间调查清楚,仅此而已。
但似乎又……合情理的。
就算要到刑部来取东西,最好换个时间,不要趁着赵禹赵行两兄弟都在的时候来。
主子其实算准了每个人,连袁道熙会把信件带在身上,会禁闭刑部官署,他都算到了的。
现在心思全都在这些信件上,总能查出痕迹来。
“十年。”
可他却选择了背叛。
他是死士,却不甘愿再为魏晏明而赴死。
“可你这个死士,却还好好的活着,被本王活捉了。”
只是我……在这次进京之前,我确实变了心智。
男人面色一变,整张脸上的神情都完全僵住了。
男人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赵禹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是魏晏明身边的心腹,说很多,那就是魏晏明私下里与那些人有过往来走动,甚至是明确的拉拢过的。
“本王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但是要等到这件事情了结之后。你不必留在刑部大牢,可你也不能得自由。在案子了结之前,你只能待在肃王府。至于你的家眷,本王会暗中派人去接到盛京安置,你也最好不要与你发妻相见,免得节外生枝。”
赵禹沉声吩咐:“本王想知道的事情,你写清楚,交给黄尚书,其他的事情暂且不用管,少顷会有人来带你到王府去,之后再有什么,本王自去问你。”
(本章完)